他就站在那边,看着她瞎编,笑而不语。
哄好了老人,温蓝回头:“你不会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吧?没地方给你住。”
“我刚刚看了一圈,院子后面的楼房有两层,阳台就有三个,说明这屋子起码有五个房间。”他俯身靠近她,乌黑的眸子定定望着她,这会儿还有心情开玩笑,“怎么样,我算术可以吧?”
温蓝:“……”
他笑侃她:“就算为了赶我走,你也不用扯这种借口吧?”
“我的意思是,这边没有好的房间给你住,都是老房子,条件很差的。”她是真觉得他住不惯。
“没关系,我不介意。”
“有老鼠,还有蟑螂和虫子!”她强调。
两人目光对视,他单手插兜,站在原地没动。
对峙了好久,温蓝认命地往回走,后来把他领到二楼一个空房间门口:“这是我小时候的房间,已经很多年没住过了,我换了新被褥,您就将就一晚吧。”
他走到橱窗前,抬手打开了玻璃柜。
温蓝看到他拿出了一个金属相框,刚要阻止,他回头看她,指了指那相框上脸涂得红彤彤的小女孩:“这是你?”
温蓝窘红了脸。这照片,脸涂得像红屁股一样。
不过,小时候的舞台妆大多是这样。
好在他把相框放了回去,没有太看她的笑话。
乡下晚上气温低,又没有暖气,她给他多送了两床被子,犹豫一下说:“你冷的话,就把空调开高点吧。”
“谢谢。”
她都要走了,他叫住她:“温蓝。”
他喜欢连名带姓地叫她,不像她其他男朋友那样喜欢叫她“蓝蓝”,黏黏糊糊。他的声音低沉而动人,冰冷沉静,让人柔肠百结,此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能被人叫出这种味道。
她心里矛盾又害怕,觉得事情朝一个自己不知道的方向发展。
总感觉他这人身上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沉沦。
所以,他走近一步时,她下意识退了一步。
简直是无意识的本能动作。
却让他挑了挑眉:“我很可怕吗?”
她只能笑笑,开玩笑说:“你很难不让人害怕。”
他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眼神躲闪,似乎也笑了笑,淡淡一嗤:“晚安,让人害怕的人祝你晚上有个好梦。”
温蓝:“……”这人!
她在老家待了几天,江景行也在这儿住了几天,期间两人交流也不多,更多的时候,他陪外婆说话,或者和隔壁的李老头一起下地。
温蓝第一天听到他去下地时,几乎难以置信,差点喷出一口茶来。等到了地里才发现自己想多了,他穿着套鞋,毛衣的袖子高高挽起,不但没有丝毫局促,反而反过来教那些常地的人:“这个水,不应该这么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