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往事,是让人哭笑不得的节奏。
“我当时就说,我一个外地人,到你们乡来创业,大搞建设,是乡亲们和政府大力支持的大好事呀。我自己出的钱,请人来修路,不会有利润空间,乡里乡亲的,你们何苦为难呢……他们的小农意识呀,太重,哪里有这讲究!那么,打就打呗,我自认三二个不在胯下,还怕他不成。面对这种情况,公司里的员工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外援能有啥用。我一气之下,把十几个员工全部给开了。”
袁林以练功的身段,手舞足蹈地示范着打架的招式。
孙明想笑,又笑不出来。
把一个女人逼成这样,可以说,是一种恶,
“我怎么不知道?女汉子!后来怎么解决?”张世杰问。
孙明则沉默不语。
他想不到,这三农行业,是多么危险、多么繁重的活儿。
今日摊上事儿了。
“后来,报案呗!那时没碰到你!你的手下人,不咋滴,有一部分思想被污染了。报案次数越多,花钱就越多。那一段时间,我的后备箱里,烟啊酒啊、不知道拉出去多少……公安局长王青劝我,这个村霸,可以法办。”此时,袁林的情形,像看破不说破的女道长。
“袁总,对不起哦,我事情多,真不知道。回去以后,好好把那帮鳖孙整顿一下。”
张世杰歉然。
他看着她,有点过意不去。
“唉唏,张所长,咱不说这个……与其被他折腾死,还不如杀鸡儆猴。可是我做不到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麻辣隔壁滴!后来,恰逢那组长他父亲七十岁生日,我打了三千块红包,这老村书记才出面镇住了场面……没想到呃,即使这样儿,后果很严重。村里人开始耍赖,这家生病借几千,那家娶媳妇又是几千,争先恐后,五花八门,谁若不借就像是吃了多大的亏一样。我是杂技团出身的,这钱是真正的血汗钱啊,凭什么肉包子打狗?后来,谁也不借!这骂的吔,比恶狗吐出来的东西还恶心。书记,你看烦躁不?这就是人祸呀!”
袁林的情绪又激动起来,胸口起伏着,愤愤不平的。
“是的。要想一碗水端平,太难了,很多人就是不让你端平,好浑水摸鱼。这事想让大家满意,难上加难呀!农村工作本来就是苦差事。”
孙明苦笑道,对于这方面,他可谓深有体会。
……
这时,天边黑云压城,大家见势不妙,都急着往回跑。
夏天的雨,说来就到了。
好在未雨绸缪,都躲到了车里。为了说话方便,他们五个人,全部挤在张世杰的警车里。后面坐着三个女的,二个水葱儿一样的人,看上去倒不是拥挤不堪。
天已经黑成了锅底,雨借风势,偏偏这风,越刮越猛,风里带着湿漉漉的水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