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辞与树过了上百招,气息还有些不稳。他抬袖拭去额上的汗,刚转过身,便看到闻雪朝正在窗前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他耳尖染了红,走近窗台,问道:“你何时醒的?”
“我刚醒不久,殿下这是在闻鸡起舞?”
赵凤辞敛神:“不过是一时兴起,在院中试剑罢了。”
闻雪朝拈起了肩头一簇柳絮,拿在手中把玩:“殿下方才那套剑法,可有出处?”
“此套剑法是我自创,并无出处。”赵凤辞顿了顿,道:“你若愿意,可为它取个名字。”
闻雪朝笑道:“殿下剑法精妙沉博,可不是随便几行字便能概全的。我醒来不久,脑中还有些混沌,恐怕想不出什么好名字,还不如就坐在此处,静观殿下练剑。”
赵凤辞亦不强求于他,大步回到院中,复又运起剑来。
惊鸿剑影中,他不住用余光看闻雪朝。闻雪朝斜倚窗阑前,专注地看他练剑。柳絮在院中漫天飞舞,洋洋洒洒铺落满地。
此剑法的确没有出处。他化用了少许在镇北府时武学师傅所授的剑招,辅以这几年练武的所思所想,自创出了这套剑法。
一剑舞毕,长剑入鞘,他终是想到了一个好名字。
“此套剑法,今后可唤作垂柳剑。”他对闻雪朝说道。
画楼相望久,栏外垂丝柳。
赵凤辞在东海王府逗留了几日,便收到祝容从军中传来的消息,召殿下归营。
“水军这几日都在营中休整,为何那么着急召殿下回去?”闻雪朝问。
赵焱晟已依着阳疏月拟的方子,派人出去寻制解药的药材。闻雪朝原本想让赵凤辞在王府多留些时日,待阳疏月配出解药再回军中。
赵凤辞将手中军报来回阅览了几遍,眉心微蹙:“军报称乌首这几日派出好几拨人马,暗中探查延东军动静。不知乌夫人又在打什么算盘,我恐怕还得亲自回去一趟,与祝将军说明情况。”
“你可随我同回杜陵?”他问闻雪朝。
“这几日来王府拜访的商贾越来越多,阳疏月一人恐怕应付不来。”闻雪朝说。
他想了想,又道:“况且府上派出去寻药的人就快有消息了。我在府上候着,若解药能尽快制好,便带着解药来杜陵找殿下。”
赵凤辞点点头,杜陵总归是抗击海寇的前线重镇,若郡府出了什么变故,闻雪朝待在荫城,反倒让人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