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
她听见尖锐的悲鸣。
那名老人仿佛摇了摇头。
“明哲保身……终究是不行的。”
“……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遇见什么,我们都要肩负起应当肩负的责任。”
“士不可以不弘毅,否则……就会导致今日的祸事!”
咚。
老人的头往旁边一歪,突然掉了下来。
他的头“骨碌碌”地滚了过来,一直滚到了她的脚边。上头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严厉地盯着她——死不瞑目。
她的身体定定站着,而后一点点滑落在地。
“夫子,夫子……”
“……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醒来的时候,云乘月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脸。
触手干爽,没有任何眼泪的痕迹。眼睛也没有哭过的刺痛感。
她躺着,看了一会儿天花板。
“呼……”
她坐起来,拍拍心口。吓死了,还以为梦里那个一看就很惨的人是她。没哭,看来不是。就是说嘛,谁会背负那么沉重的过去啊,一看就是奇怪的故事看多了,自己编出来的离奇剧情。
“你醒了?”
一个带着笑音的、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
云乘月扭头一看,见自己床边竖着一架屏风,屏风上有颗人头——是荧惑星官。他嘴里叼着一根草,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她脱口而出:“你脑袋也被人砍了?”
星官笑容一僵。
“说谁被人砍了……我像那么弱?”
他不满地吐出草叶,抬起手臂,趴在屏风上,眼里却始终有笑影,“猜猜看,你睡了多久?”
云乘月揉了揉脑袋:“嗯……一年?”
虞寄风笑容又一僵,悻悻道:“怎么可能那么久。”
“你让我猜,那肯定是比较久。”
云乘月不在意地说,又问,“你为什么趴在屏风上?”
星官做了个鬼脸,笑眯眯道:“因为有人不准我超过这道屏风,为了不被啰嗦到死,我不打算犯戒。”
他换了只手,撑着脸,悠悠道:“你睡了三天。我是来通知你,这次封氏被死灵蛊惑、酿成大祸的事件,你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司天监会如实记录你的功绩……怎么也是个甲级。”
“甲级……有什么用?”
云乘月没明白。
“最高级的奇遇地图、全天下驿站免费住、定期发放补给、部分刑罚豁免、可以收二十个以内的奴隶……好处多得很。”
虞寄风掰着指头数,语气很夸张,“很多星官五年都拿不到一个甲级功绩!”
“等白玉京那头登记好,你的身份牌就会自动升级。你本来是参照七等爵待遇,现在开始,参照八等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