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列和他的战友们几个月前不过是刚从中国回到爱尔兰的年轻菜鸟,几个月后,瓦列再也看不到那种青涩,整个人都变得沉稳。但当瓦列开口的时候,那种穿越火线的经历让外在的力量变成了内在的专注,“现在英国采用铁锁囚笼战术对付爱尔兰。以铁路公路为囚笼的栏杆,以城镇为铁索。英国在爱尔兰修建了非常多的炮楼,封锁革命军的交通……”
这种战术听起来像是另外一个时空的华北敌后抗战中日军的战术,实际上这些战术最初是英国在南非与布尔人作战时候搞出来的。
瓦列向伞兵们讲述了爱尔兰当下的情况后,就不再多说,而是等着伞兵指挥官开口。伞兵指挥官是位连长,在中国国防军中是连指导员。指导员感觉对面20出头的年轻人已经有了军官应有的素质,那就是根据敌情而不是自己的期待发表看法。
“瓦列同志,您认为接下来最好的作战方向是什么?”伞兵指挥官问。
瓦列当即拿出地图。地图明显是从英军那里缴获的,因为上面印刷着英军的军用地图标志。瓦列在上面指出了两个要点,“这里是英国使用抓获的爱尔兰民众修剪成的几个大碉堡。如果消灭了这个铁索,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的根据地就能练成一片。”
伞兵指导员只是点点头,却没有开口。他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额头右侧有一大块伤痕的年轻指挥官,看来他运气不错,若是子弹再向左边移动一点,就不会只是擦破皮,而是要造成头骨骨折。
再看瓦列身边的年轻革命者,他们倒是有些不太成熟,不过这些人在瓦列身边,明显是将瓦列当做领导者。也就是说,瓦列至少已经获得了爱尔兰年轻革命者们的领导权。
把目光移到地图上,伞兵指导员看了一阵,觉得瓦列的看法也算是有些道理。但是指挥官点了点更靠海边的一处,“这里可以突破么?”
瓦列点点头,“这里也可以。但是英国派遣的北爱尔兰军队封锁了港口,与其和这帮人纠缠,还不如先解放爱尔兰中部地区,并且切断爱尔兰的公路,让其他各个村镇的人民能够互动起来,降低战争的伤亡。英国的封锁让我们的同志损失很大。”
伞兵指导员听了这话,感觉瓦列更像是一位政委。中国国防军的政委们都懂得打仗,在考虑战争的时候也会更考虑士气民心等政治领域的内容。
双方很快达成了一致,在天色暗下来之前,混合部队已经抵达了目的地。看着夕阳下的炮楼,伞兵们都松了口气。如果是中国标准的炮楼,那就是能够扛得住重炮攻击的坚固军用建筑。英国在爱尔兰设立的炮楼则是一种5-7米高的砖石建筑,以中国标准来看,可以说相当敷衍。
不过爱尔兰共和军手里都是轻武器,大部分还是老式步枪。英国的炮楼完全能够扛得住这样武器的攻击。
当下的世界人民解放军的部队中,伞兵们属于标准的轻步兵。所以轻步兵们全都模仿中国的编制,尽可能靠人力来携带武器弹药。伞兵们立刻组装起标准的60迫击炮,并且将支架变放平。
炮击炮在大多数时候都曲射火炮,这就导致攻击壁垒的时候,火药气的动能大多都被浪费了,无法有效击破壁垒。所以中国就研发了迫击炮的平射架子,以增加对于壁垒工事的破坏力。
这些设计在爱尔兰也发挥出了应有的威力,只是连续三炮,英国炮楼最下层已经被炸出了好几个口子。遭到攻击的英国北爱尔兰军立刻发出了一阵惊呼,同时打开探照灯,雪亮的光束照亮了地面,试图找出发动攻击的敌人。
而迫击炮平射后,射速虽然下降,但是训练有素的步兵们依旧可以在一分钟内发射5发。没等英军炮楼锁定自己,伞兵们又射出了6发炮弹,全部命中目标。
英国炮楼下部已经被炸的破破烂烂,再支撑不住上部重量。在一阵响动声中,炮楼上部侧着倒下,与下层的连接处随即被折断。在轰隆隆的声音中,掉落在地面上。
失去了炮楼的制高点后,在路上已经商量好的自己工作的瓦列等人率领着爱尔兰共和军开始对英国炮楼阵地发动了进攻。
中国的初中生们就开始接受队列训练,高中则有军训。大学的军事训练更是与体育课紧密结合。瓦列等人就读的杭州政法学院的法律系外籍班,军训更是重要课程。
掌握了军训内容的瓦列等人完全有指挥一场步兵作战的知识储备,更不用说瓦列的对手是北爱尔兰军队,而不是英国正规军。更不用说由于英国本土的战争压力,北爱尔兰地区的优秀官兵都被弄去英国本土,进入爱尔兰执行压制任务的北爱尔兰军属于北爱尔兰地区的次等部队。
伞兵指导员组织部下进行炮火支援,同时准备随时接替进攻。但瓦列等人获得了熟悉的中国杠突击步枪后,作为骨干的他们终于能够发挥出全部战斗力,将北爱尔兰军的自动火力点完全压制住了。
但是跟着瓦列作战的那些北爱尔兰共和军官兵们明显是另外一种水平,看得出他们并不特别习惯这种正规作战。伞兵指导员毕业于保定陆军学院步兵专业,之后转入了空降兵部队。在他看来,如果对面的北爱尔兰军素质再高一点,瓦列他们肯定要吃大亏。
不过瓦列毕竟是中国学校毕业,对面的北爱尔兰军则是连机枪阵地布置都有问题的部队。菜鸡互啄中,明显是中国这边训练出来的菜鸡更有战斗力。
眼见瓦列等人终于攻破了北爱尔兰军队的防线,开始突入进去后大杀四方。伞兵指导员又生出了其他想法。也许北爱尔兰军队比想象的更菜,这些军队最近几个月习惯了以炮楼为核心的作战模式,炮楼不在的时候就原形毕露。
当然,这只是猜想。等瓦列他们解决了战斗,伞兵指导员立刻与瓦列等人继续进攻下一个炮楼。
部队在瓦列带领下要经过一个村子。以中国军队的训练,战争期间最好不要经过村子。瓦列却坚持从村子经过。
刚进村子,村口的就冒出了好几个人。此时天色已经黑了,那几人却冒冒失失的与瓦列打了招呼,“瓦列大兄弟,你们说过来,还真的过来了。”
瓦列亲切的与这些人握手拥抱,并且用充满了鼓舞力的声音说道:“史密斯村的炮楼已经被我们端了。我们要去端伍德村的炮楼。”
伞兵指导员听到这些名字,也觉得很有趣。史密斯村的意思是“铁匠村”,伍德村的意思是“木头村”。光听名字,英军在这两个村子建立炮楼倒是很合理的选择。
村民听到这话,兴奋的喊道:“去伍德村,带我们一起去。那边村子的英国狗们杀了我们村的好几个人。瓦列兄弟,你要带我们去报仇!”
村民可不是光说说,他们很快就拉出两批老马,套上了车。伞兵部队将马车护在中间,将炮击炮与火箭筒之类的重火力放在上面,以节省体力。
轻步兵们之所以“轻”,指的是他们只能携带这些“轻型火力”。重步兵们则是能够携带重型武器的部队,这些部队就需要大量的载具。在机动车辆出现之前,重步兵们靠的就是骡马提供行军动力,以节省步兵们的体力。
走了两个多小时,伍德村炮楼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就见到炮楼上的探照灯一个劲的四处乱扫,明显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面对这种60炮击炮都能解决的炮楼,伞兵们表现得相当出色。他们身上的迷彩服是针对爱尔兰这种多雨湿润气候设计。除了增加防水能力之外,迷彩的颜色更是与周围环境高度一致。也就是说,迷彩中的黑色部分增强了。
爱尔兰这种多雨湿润地区,草长得很好。而低温又导致了爱尔兰的草死亡后不会被快速分解,而是在水的浸泡下逐渐泥炭化。一些爱尔兰的河流水流呈现黑色,并不是因为爱尔兰工业化程度高,污染严重。英国可不会允许爱尔兰搞工业。这种黑色的河水完全是因为地下的逐渐泥炭化的黑土被水带走了颗粒,将水染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