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莺莺一直在旁边安静的看着,终于忍不住开口:“伯母,二姐说她跟梁三公子没有见过面,太子说他见到二姐与梁三公子在一处说话,那么他们二人之中必定有一个人说谎,伯母觉得是谁?”
秦氏一愣,贺怀翎是太子,是储君,君无戏言,她怎么敢说储君撒谎?
可是贺怀翎若没有撒谎,那不就代表她女儿在撒谎,欺君罔上,她女儿岂不是要遭殃,这让她如何回答是好?
她踌躇半晌,嘴唇嗫嚅着回答不上来,好像怎么回答也不对。
九莺莺道:“其实想知道答案也不难,二姐头上的那支玉簪,款式虽然平常,但是雕工却格外细致,我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玉琢轩’里的巧匠之手,不如我们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当初是谁买了这支玉簪,那答案不就清楚了?”
九莺莺其实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九红豆头顶玉簪的模样,但是她猜想,那玉簪定然是出自玉琢轩。
玉琢轩是京城最大的玉石店,里面的玉石价值连城,九红豆是梁平的心上人,梁平手里又不缺钱,给九红豆送礼物的时候,自然会挑最好的买。
更何况,九红豆今日想要来看她的笑话,必定精心打扮,想要把她比下去,那梅花玉簪若不是好东西,九红豆今天根本就不会戴出来。
果然不出九莺莺所料,九红豆听到她的话,面色瞬间变得更白,一下子花容失色的跌坐在地上。
秦氏眼看着瞒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下。
她挤出两滴眼泪,对贺怀翎连声哀求,“殿下,既然瞒不下去,我就如实说了,这件事不怪我的女儿,都是那个梁家儿子来纠缠她的,那个梁平在庙会上见到我女儿之后,就对我女儿一见钟情,屡次纠缠,实在可恨。”
她哭了两声,接着道:“请殿下饶了我们这一次,我刚才是怕脏了我女儿的名声,所以才想要隐瞒此事,我们实在是冤枉的啊,那天梁平趁着我女儿去梁府,一直在我女儿面前献殷勤,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九莺莺怒拍桌子道:“梁平胆大妄为,竟然敢骚扰侯爷家的女儿,伯母,此事绝对不能姑息,必须报官,严惩不贷!”
“不能报官!”九红豆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一把将头上的玉簪扯掉,不管不顾的摔在地上,她无比后悔今日戴这支红梅玉簪出来,更后悔今日不该来将军府这一趟,最让她后悔的是不该招惹九莺莺和贺怀翎这两个煞星。
她看着摔碎的玉簪,抬起头胡搅蛮缠的道:“你们现在没有证据了,不能污蔑我!”
这简直是不打自招。
九莺莺忍不住微微一笑,九红豆慌张起来,实在是蠢得可以。
九红豆反应过来,霎时愣了一下。
秦氏心知不妙,慌张的爬到九老夫人面前。
她抬头看着九老夫人,连声哀求道:“娘!你替红豆说说话吧,这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啊!如果传出去了,红豆以后要怎么嫁人啊。”
九老夫人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们,“你们啊……怎么能如此糊涂!女儿不是这么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