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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1页)

我又在她杯里倒一些香槟,并嘲笑她。她慢慢喝,然后转向另一侧,倒在我膝上。

&ldo;我累了。&rdo;她说,&ldo;这回你得扛我过去。&rdo;

过了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早上我起来弄咖啡,她还在睡。我淋浴、刮胡子和更衣。这时候她才醒来。我们一起吃早餐。我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她的过夜提袋拎下台阶。

我们道声再见。我目送出租车消失。我回到台阶上,走进浴室,把床铺整个弄乱重新铺。其中一个枕头上有一根浅黑色长发。我的胃里好像沉着一块重重的铅。

法国人有一句话形容那种感觉。那些杂种们对任何事都有个说法,而且永远是对的。

道别等于死去一点点。

第五十一章

休厄尔&iddot;恩迪科特说他加班,我可以在傍晚七点三十分左右顺道去找他。

他有个角间办公室,地上铺了蓝地毯;有个四角雕花的红木书桌,很古老而且显然非常贵重;有几个普普通通的玻璃门书架摆满芥末黄色的法律书籍;英国著名法官的&ldo;内幕消息专家&rdo;画的一般讽刺漫画;南面的墙上有一幅奥利弗&iddot;文德尔&iddot;福尔摩斯法官的大肖像,孤零零的。恩迪科特的椅子镶了黑色皮革。他手边有一张敞开的卷盖桌塞满了纸页。这样的办公室没有一位装修专家有机会再加以美化。

他只穿衬衫没穿外套,显得很疲劳,但他天生就是那种脸。他正在抽一根没有味道的香烟。烟灰掉在松开的领带上。软软的黑发到处都是。

我坐下以后,他默默地瞪着我,然后说:&ldo;你真是我所认识的最固执的杂种。别告诉我你还在挖那件事。&rdo;

&ldo;有些事情叫我担心。如果我说你当时到监狱来看我是代表哈伦&iddot;波特先生,现在没关系了吧?&rdo;

他点点头。我用指尖轻轻摸我的侧脸。伤口痊愈了,肿胀也消了,但其中一记可能伤到了神经。脸颊部分地方还麻麻的。我不能不管。时间到了就会痊愈的。

&ldo;你前往欧塔托丹,是暂时被授权代理地方检察官手下的人员?&rdo;

&ldo;是的,不过你别强调这一点,马洛。那是有价值的人际关系。也许我看得太重了些。&rdo;

&ldo;但愿仍然有价值。&rdo;

他摇摇头。&ldo;不,已经完了。波特先生现在是通过旧金山、纽约和华盛顿的事务所处理法律事务。&rdo;

&ldo;我猜他恨我大胆‐‐如果细想的话。&rdo;

恩迪科特微微一笑,&ldo;说也奇怪,他全怪他的女婿洛林医生。哈伦&iddot;波特这种人必须责怪别人。他自己是不可能有错的。他觉得要不是洛林医生给那个女人吃危险的药物,一切都不会发生。&rdo;

&ldo;他弄错了。你在欧塔托丹见过特里&iddot;伦诺克斯的尸体了吧?&rdo;

&ldo;我确实看见了,在一家家具制造商店里,他们那儿没有正式的殡仪馆。他也做棺材。尸体冰凉冰凉的。我看见太阳穴的伤。死者的身份没有问题,如果这方面你有什么怀疑的话。&rdo;

&ldo;不,恩迪科特先生,我没怀疑,因为以他的情况不太可能。但他化过装吧?&rdo;

&ldo;脸和手颜色抹暗,头发染黑。但疤痕还很明显。当然啦,从他在家里碰过的东西上很容易提取指纹。&rdo;

&ldo;他们那边的警力是哪一种?&rdo;

&ldo;很原始。头儿大概只是粗通文墨。但他懂指纹。天气很热,你知道。相当热。&rdo;他皱皱眉头,拿出嘴里的香烟,漫不经心丢进一个黑色玄武岩之类的大容器里。他加上一句:&ldo;他们不得不从大酒店拿冰来,大量的冰。&rdo;他又看看我。&ldo;没有涂油防腐。一切必须快速进行。&rdo;

&ldo;你会说西班牙语,恩迪科特先生?&rdo;

&ldo;只会几句。由旅馆经理翻译。&rdo;他露出笑容,&ldo;那家伙是衣着考究的斯文人。看来强硬,但很有礼貌,帮助甚大。一下子就验完了。&rdo;

&ldo;我收到一封信。我猜波特先生知道。我告诉他女儿洛林太太了,还拿给她看过。里面有一张&lso;麦迪逊的肖像&rso;。&rdo;

&ldo;一张什么?&rdo;

&ldo;五千块钱巨钞。&rdo;

他扬起眉毛,&ldo;真的。咦,他确实花得起。第二次结婚的时候,他老婆足足给了他二十五万块。我想他打算到墨西哥生活‐‐远离这儿发生的一切。我不知道那些钱怎么样了。那事我没查。&rdo;

&ldo;恩迪科特先生,信在这儿,也许你想看看。&rdo;

我拿出来交给他。他以律师特有的方式仔细阅读,看完把信放在桌上,向后仰,茫然地瞪着虚空。

&ldo;有点儿文绉绉的,是吧?&rdo;他静静地说,&ldo;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rdo;

&ldo;你是指自杀?写自白书?还是写信给我?&rdo;

&ldo;我是指自白和自杀,当然。&rdo;恩迪科特高声说,&ldo;写信可以理解。至少你为他做的事‐‐还有后来的一切,得到了合理的补偿。&rdo;

&ldo;邮箱问题困扰着我。&rdo;我说,&ldo;他说窗外街上有个邮箱,旅馆服务员会举起信来给他看看再寄出,让特里确定信真的寄出去了。&rdo;

恩迪科特眼里有睡意。他漠不关心地问道:&ldo;为什么?&rdo;他又从一个方盒子拿出一根过滤嘴香烟。我隔着桌递上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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