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蛊究竟为怀玉织造了一个怎样的梦境,怎么看起来如今的怀玉像是都不对外人设防的。
“公子,你是因何回京,怎么会在路上从马背上摔下去?”
萧厉为沈怀玉倒上一盏茶,沈怀玉接过茶,闻言幽幽地叹了口气。
“此事说来话长,还不是因为新帝。”
“新帝?”
萧厉心中惊诧,难道在怀玉的认知中,他是存在Hela的吗?
“嗯,”沈怀玉将面上浮着的茶叶吹开,“你不知道也正常,这位新任陛下神秘得很,无人见过他的真面容,就连上朝的时候都是垂帘。”
萧厉收起惊诧的心思,忍着笑,“原来如此,那这与公子受伤有何关联?”
沈怀玉没好气道,“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陛下可就更了不得,命我跟随各州知府暗访各地的民生民情,暗访时自然身边没带什么随从,本想要快些进京,谁曾想在路上遇到了意外。”
这乍一听,还真有几分荒诞的合理。
萧厉摸摸鼻尖,“那公子对那新帝了解么?”
“听说此人先前一直被关在深宫中,出行也是带着张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有人猜测兴许是面貌丑陋的缘故。”
沈怀玉侃侃道,见到萧厉似乎有些出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萧厉轻笑着摇摇头,“不是打听,只是怜惜公子受伤,想要知道缘由罢了。”
油嘴滑舌。沈怀玉在心里撇嘴,家里怎么会找来这么个护卫,不懂尊卑就算了,这言语之间也轻慢的很。
“公子,此番回京,您是要先去往哪里?”
萧厉特意命人将马车绕了个远路,眼下到了傍晚,几人围坐在一起,烧火烤肉吃。
春红注意着那吞噬肉食的火候,拿出走前特意从厨房带走的油盐刷上,这滋滋作响的油沸腾在肉隙间,火焰灼烧,那香味便弥散开来。
萧厉还在打听沈怀玉“如今”的住处,若是不打听到,这一回京就会穿帮。
那蛊师说了这心蛊尚且不稳定,自己又在他的身旁,最好是让沈怀玉自己记起,切不可由外界刺激。
“公子,回京后是先去往皇宫复命还是先去府邸?”
萧厉将春红烤好的腿肉用匕首切成片状,盛在洗清的树叶上,等那炙热的温度凉了些才小心地递给沈怀玉。
沈怀玉道谢接过,这肉实在太香,他没忍住先凑近闻了闻,这个动作倒是有几分孩子气。
“自然是直接进宫,先前为了方便处理政务,陛下早已让我搬进了宫中。”
沈怀玉用指尖拈起一片肉,送入口中。
鲜嫩的肉汁在唇齿间回味,沈怀玉咂摸着,又吃了一片。
此处没有餐具,也不讲究什么用餐礼仪,沈怀玉这一顿倒是吃的开心,只是他吃完后看着指尖的油渍发愁。
身旁的那个侍卫动作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背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用沾湿的绢布细细为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