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师,早上好!”学生清脆的问候打断了安璟的神思考,她这才意识到再胡思乱想下去可真迟到了。略微迟疑一下,她把戒指摘下来装包里,这个太亮眼了,给人看到肯定问东问西,安璟不介意他们知道自己结婚了,但是介意他们问结婚怎么也没有下请帖是不是找个老公不能见人……办公室里最头疼就是拿着别人隐私嚼舌根,安璟不想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因为车祸的事情请了好几天假,同事们见到安璟都亲切的问候。上课的时候,安璟一进教室就看到了讲台桌子上一大捧粉色的玫瑰花,她以为走错了门,又倒回去看了看门上的名牌,没错,是高二二班。
同学们因为安璟的动作都大笑,接着他们齐声高呼:“安老师,祝你身体健康!”
安璟这才明白同学们是庆祝她劫后余生,她激动的眼圈儿都红了。作为一名老师,能得到学生的认可和爱戴这就是成功,安璟不过带了他们三个月,那么难缠的一帮学生,现在终于接纳了她,这样她又怎么不激动?
微微清了清嗓子,她大声说:“谢谢大家,虽然受了点惊吓,但是有惊无险,不过也体会到了生死一线,所以能活着和大家在一起,真好!”
掌声更加热烈,安璟看到陆翊把手高高举起拍的最用力。
相比安璟婚后上班第一天的愉快热烈,楚钧就悲催的多,而且还遇到了大麻烦!
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贺一飞大狗一样蹲着,楚钧脚尖踢踢他屁股:“老贺,你拉屎找错地儿了!”
贺一飞蹭的就站起来,把楚钧闪了个趔趄,他一把就熊抱住楚钧:“大楚,你可来了,不对,你得走,快走,别回来。”
楚钧推开贺一飞:“老贺你大清早抽风呢,看来严可说的对,你丫真该去看精神科。”
“不是,大楚,那个谁在你办公室等着呢,我说你在家养病。”
“谁呀?你怕成这样……”
没等楚钧说完,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律所大门走出来,“楚律师,你让我好等!”
楚钧一看来人淡淡说道:“原来是叶总,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贺一飞一看人都撞上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有事儿办公室说去。”
楚钧把人让进了办公室,然后对贺一飞微微点头,贺一飞就出去让人送了两杯咖啡进来。
叶方尧看了看面前的咖啡,说:“我向来只喝茶不喝咖啡,楚律师,你都不问一下客人喜欢什么,这算是待客之道吗?”
楚钧微微一笑:“叶总,您来我这儿难道是来喝茶聊天的吗?不管是茶还是咖啡您都不会喝,我的礼数已经到了,再问就是多此一举了。”
叶方尧哈哈大笑,灰色的细边儿眼镜反射着冷冷的光,“楚律师,不愧是法大的高材生,律政界法老宋桥的高徒呀!”
“过奖,法大人才辈出,宋老是泰山北斗,楚钧尚只学了皮毛。”
“皮毛?现在的年轻人都猖狂,以为赢了几场官司就天下无敌了,楚钧,李琳的官司你非打不可吗?”
楚钧面带微笑直视着叶方尧的眼睛:“叶总,合同都签了,还有不打的道理吗?您现在我当事人的起诉方,是该避嫌的,就算是想和解,也该让您的代理律师和你一起约上我和我的当事人一起。”
楚钧的话不卑不亢柔中带刚句句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叶方尧是老油条,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好对付,他过于阴沉的面孔上泛起冷笑,就像钢刀上闪烁寒光,让人又一种压迫的感觉,“楚律师,你知道我换律师了吗?”
“这个还真没听说,难道叶总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我请的律师是你的老熟人,你的师父宋桥宋老。”
这个楚钧倒是真没有想到,心中虽然疑惑,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宋老?他老人家的专业知识抗辩能力都是行中翘楚,可是据我所知他已经很多年都不上庭了,看来,您为了这场官司也是下足功夫的。”
“当然,李琳请了你,我只好请你的师父了,楚律师,现在要退出来还来的及。”
楚钧站起来,做出要送客的样子:“叶总,既然您连我师父都请出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您放心,作为律师,我们上了法庭代表的只是当事人,不会掺杂个人感情。”
叶方尧也站起来,他却不急着走,“楚律师,我和宋老已经商量妥当,只要你肯退出,宋老的德瀚律师事务所大门对着你、贺律师大开,去了那里,你们就是资深合伙人。”
楚钧做出很吃惊的样子:“国际大律所,资深合伙人,这是宋老说的吗,他老人家忘了资深合伙人需要从业13年以上吗,我和老贺资历不够,还是呆在我们的小律所安心些。”
叶方尧冷冷一笑:“既然谈不拢那就算了,告辞。”
“您慢走,不送。”
叶方尧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说:“楚律师,听说前几天你出车祸了,还是人为的?看来你的仇家不少。”
“噢?叶总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车祸的事情已经交给警方调查,不过叶总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最近我得罪了什么人这么想知我于死地呀?”楚钧故意把最后几个字字音放重,说完后他双眸灼灼,紧紧盯住叶方尧。
“哼,祝你早日抓到肇事者。”叶方尧在楚钧的注视下忽然现出一丝狼狈,却外强中干的不肯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