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你不高兴吗?我们马上就走上正途了,你马上就是我的媳妇了。以后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rdo;张恩瑞深情地看着花月容说。
花月容沉沉地说:&ldo;高兴,高兴。&rdo;
张恩瑞慢慢解下花月容的衣服,附身而上……
女人一旦变了心,在床上的一切都会变味儿,这种感觉说不出,但能感觉到,折腾完后,张恩瑞靠在床头,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说:&ldo;你不对。&rdo;
花月容也不反对,也不出声,沉默了许久,说:&ldo;什么不对?&rdo;
张恩瑞说:&ldo;你还在局中。&rdo;
花月容又是一声苦笑,&ldo;每天不都在局中么?&rdo;
张恩瑞深吸一口烟,吐出,烟圈打着转腾起来,两个人都不说话,屋子里一片寂静。过了好久,张恩瑞说:&ldo;说出来吧,说出来。&rdo;
花月容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会儿,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ldo;我……能自己生活吗?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也不会说。&rdo;
张恩瑞的手一颤,长长的烟灰掉在地上,又是一阵寂静。花月容依旧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张恩瑞断断续续地说:&ldo;这些年……你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如果你有什么选择,只要不妨害我的大事,我……就放过你。&rdo;
花月容猛地抬起头,注视着张恩瑞,说:&ldo;肯放过我?&rdo;
张恩瑞紧皱着眉头,不说话。
花月容突然跪倒在地,泪流满面:&ldo;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发誓绝不会把这些事说出去!我会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会说!我只求和他在一起,我只求和他在一起!&rdo;
张恩瑞愣住了,看着花月容,良久,说:&ldo;起来,起来,好好说,说说怎么回事,我放了你。&rdo;
花月容疑惑地看着张恩瑞。张恩瑞微微一笑:&ldo;别怕,说说。&rdo;
花月容心一狠,将内心埋藏的一切从头至尾讲了出来,她讲到了徐怀近如何真心对待自己,自己又如何情不自禁爱上徐怀近,讲了好久,好久……最后流着泪说:&ldo;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这次我走不出来了,走不出来了。这些事,我以后不会说出来,绝对不会说出来!堂口要散了,我不会妨碍你做大事,我只求你放过我!&rdo;
张恩瑞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最后轻声地问:&ldo;这么说,你……真的爱上他了?&rdo;
花月容深深地点了点头。张恩瑞双眼一闭,泪水滑落下来。
花月容没说话,默默地从张恩瑞房里退出来,回到自己的住处,取出笔墨,写了一封自知永远寄不出的信,写好放在枕下,自己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然后躺在床上,枕着这封信幸福地合上眼睛。
黎明前,一声枪响,寂静的夜空跟着一颤,花月容死了。没人知道张恩瑞是出于大事的考虑,还是个人的怨恨,总之,他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更没人知道花月容死前是否真的睡着了,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也许她听到了张恩瑞的脚步声,更听到了他扳机扣动的声音,她没有躲,她也无处躲,天下虽大,却没有她容身之地。
多年以后,祖爷再次谈起这个局,总是唏嘘不已。谁人为好,谁人为坏,谁在局中,谁在局外,祖爷说不清楚,张恩瑞也说不清楚,徐怀近更说不清。花月容走了,带着她一生的苦,了不断的情,彻底走了。
日本军打过来后,祖爷派人将那些牛分给当地的老乡,抗日相持阶段,这些牛被老乡们套上车,帮忙运送前线退下来的中国军队伤员。祖爷慨叹:&ldo;人养牛三年,牛报人一生,善恶相报本简单,缘何人与人却总是剪不断,理还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