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
陈蔚被?陈念吵醒,睁开迷蒙的睡眼,茫然道,“谁?”
陈念把手机贴到陈蔚脸上让他看?:“我哥说他发烧了,正在省城医院里打针呢。”
陈蔚立刻清醒了:“陈词发烧了,什么时候的事?”
陈词:“不知道,反正刚刚给我发的消息,已?经打上针了,傅天河在陪着他。”
说不担心当然是假的,虽然省城距离z市高?铁只有十几分钟,陈词身边也有傅天河陪着,但自?家孩子生了病,陈蔚难免忧心忡忡。
他立刻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陈词拨打电话。
陈词很快接通。
陈蔚:“怎么样?陈念说你发烧了。”
陈词:“还可以吧,正在打退烧针。”
陈蔚:“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昨天下午。”
陈词如实回答,“在车上就有点不舒服,下车的时候吐了一次,到宾馆量过体?温就吃退烧药了,好像不是特别管用,反反复复地?烧起来?两次,今天考完试吃了点东西,接着就来?医院了。”
“那就好。”
陈蔚知道了确切情况,松了口气。
打上针问题就不大,何况还有傅天河陪着。
陈蔚见?过傅天河几次,体?育生给了他相当不错的印象,傅天河打小就独自?生活,还打工赚钱,自?理能力和照顾别人的本领肯定弱不了。
陈词跟着傅天河,他也放心。
陈蔚:“回来?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开车去高?铁站接你们,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天河,耽误他时间?了。”
陈词:“我知道的。”
傅天河把手机扬声器里漏出的话音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陈蔚还说要?谢谢他,傅天河脸上直害臊。
要?是陈叔叔得知自?己都对陈词做了些什么,估计会立刻坐车跑到这里来?,把他狠狠地?收拾一顿吧?
医院的椅子之间?有扶手,不太好相互靠着,幸亏陈词也不困,他和傅天河并肩而坐,各自?看?着书。
傅天河的手偶尔会挪动,碰到陈词大腿,带着尝试意味。
陈词无视着他偷偷摸摸的举措,只是偶尔觉得痒了,才动动腿让傅天河挪个位置。
现在他和陈词之间?,算什么呢?
傅天河说不太出来?,他虽然对少年表了白,可陈词终归是没同意的,用“小情侣”这个词来?形容,肯定不合适。
让他再去问问,傅天河又害羞。
所谓一鼓作气的勇气,中途如果?泄了劲儿,就很难再有当时的冲动了。
注意到傅天河的不专心,陈词抬起头来?,他垂眸瞄了眼傅天河放在腿上的竞赛讲义,轻声道:“既然已?经考完,就别看?这些了。”
傅天河:“我只带了讲义。”
陈词伸手摸向自?己放在脚边的包,他的手探进书包的最内层,掏出一本数学公式和知识点的集合小册子。
“看?这个吧。”
陈词把小册子递给傅天河,“接下来?要?给你补习数学了。”
听到要?学数学,傅天河简直头都大了。
他压力山大地?接过小册子,深吸口气。
往好里想?想?,自?己当初得知陈词要?给他补习化学时也觉得痛苦,结果?在少年的引导和教育下,竟然真的能把成绩迅速提升上去,也慢慢察觉到了化学学习当中的一些乐趣。
说不定数学也会有相同的情况。
比起相信自?己,他当然更?愿意相信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