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和风溪莲自然是混在了这批了不得的客人里面,在周围士兵冷冷的注视下走出了小酒馆。柳叶回头看了看那个脸上路出复杂表情的酒馆老板,不由地笑了笑,他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这间小小的酒馆究竟在这场风云变幻中占据了什么位置。
刚刚聚集在这里的人,与其说是&lso;酒客&rso;,倒不如说是&lso;看客&rso;,像风溪莲和柳叶这样的大有人在。酒馆里一共就五张桌子,一桌坐了他们两个,一桌坐了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人,一桌坐着一个长相憨厚的男子,看起来像是个生意人,还有一桌坐着一对与柳叶年纪相仿的兄妹,最后一桌是个美妇和一个一脸冷峻的青年。
话说这仗打来打去也就四国在打,所以在场的不可能有四国的人,他们不会闲到有闲情逸致来这里。而这六人中,柳叶也就认出了三位,这还得归功于先前风溪莲曾经给她看过画像。
那个右眼角有颗痣的美妇,乃是上远五大匪寇集团之中排名第三的簪花苑的首领,名叫玉簪,以奔放妩媚出名,只是不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她手上竟是带着一副镣铐。虽然她用宽大的袖子隐藏地很好,但还是逃不过柳叶的眼睛。至于坐在她旁边的那个青年,柳叶就不甚了解了,但是看他看玉簪的警惕表情,也知道这两人不是一路的。
而那一对兄妹,则是四国境内拜剑山庄庄主的一对子女,哥哥叫尉迟青,妹妹叫尉迟翡。拜剑山庄乃是一个武林门派,在四国境内一直担当着类似武林盟主那样的职责。虽然因为各国朝堂的强势,不如红馆那样地位尊贵,但也是个不容忽视的势力。
至于那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和那个憨厚的生意人,柳叶就不认识了,而当她私下里问向风溪莲时,风溪莲却也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中十有八九有一个是明玉的人。至于是哪一个,或两个都是,风溪莲还不能立刻下判断。
出了酒馆之后,柳叶和风溪莲准备先回蕊蝶商会稍作休息,等待局势的进一步明朗。不过,就在他们刚刚走出几步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那玉簪的声音。
&ldo;那位俊朗的公子哟,请等一下。&rdo;
闻言,柳叶和风溪莲顿住脚步,回过身来看见玉簪正迈着媚态万千地看着风溪莲,扬了扬手里的一方白色手帕说道:&ldo;这位公子,这个是你掉的吧?&rdo;
微微愣了愣之后,风溪莲迅速地反映过来,微微笑道:&ldo;那正是在下掉的,多谢姑娘了。&rdo;
&ldo;不谢,不谢。&rdo;对于风溪莲称呼自己为&lso;姑娘&rso;,玉簪听了似是十分受用,眉角都是含着笑,&ldo;哝,还给你,下次可别再让我捡到了,不然我可不还你了哦。&rdo;
&ldo;姑娘放心,这手帕我一定收好。&rdo;接过手帕,风溪莲回道。
闻言,玉簪没有再回话,而一旁的那个青年则是板着脸说了一句&lso;走了&rso;,玉簪便是无奈地摊摊手,跟着一起走了。
柳叶可以感觉到,就刚刚玉簪跟风溪莲说话的时候,其余的人都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边,虽然没有刻意停下来,但脚步明显放缓了一些。而让柳叶好奇的是,那方手帕,根本不是风溪莲掉的,那应该就是玉簪自己故意掉在地上,然后假装是风溪莲的,再捡起来。
至于她为什么要演这出戏,还有那个青年究竟跟她有什么关系,现在皆是不知,也许那方手帕能为柳叶解答。因为就在风溪莲接过手帕放入怀中的时候,柳叶瞥见那手帕上折起来的地方似乎写着什么。
回到蕊蝶商会之后,风溪莲便是拿出了那方手帕来,只见上面用红色的脂粉潦草地写着一个地址‐‐恒隆客栈人字房。
显而易见的,玉簪是想要风溪莲去那里见她。但是关键是,她为什么要风溪莲去那里?风溪莲的容貌世上鲜有人知道的,而当时小酒馆里那么多人,她为何偏偏选择了风溪莲?难不成……她看上风溪莲了?她让他过去,是想要……
不,这也不是。柳叶很快便把这个荒诞的想法抛诸脑后,倒是风溪莲,看到柳叶那一瞬间古怪的表情,不由出声问道:&ldo;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rdo;
&ldo;没有。&rdo;柳叶回答的倒是干脆,面不改色呼吸如常,然后,再不着痕迹地改变话题,&ldo;要去么?&rdo;
点点头,风溪莲道:&ldo;事出必定有因,玉簪毕竟也是上远的人,我们不能不管。况且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细节我们都不能忽视。&rdo;
☆、混乱终起
等到月上树梢,整个城市因为宵禁的缘故而陷入无言的沉寂和黑暗之时,风溪莲和柳叶便换上了夜行服从蕊蝶商会里出来,赶往恒隆客栈。起先,风溪莲时准备独自一人去的,可柳叶却不管这个,径自换上了夜行服,一副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的样子。于是,风溪莲只好带着她一起,避开静水国士兵的巡逻,一路往客栈去。
因为待在玉簪身边的那个男子身份不明,而且看起来两人之间气氛不怎么好,所以,风溪莲两人摸清房间位置之后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潜伏在窗外,透过窗户的缝隙打探。
房间里有些昏暗,那玉簪就躺在床上似是已经入睡,而那个青年男子则是抱着剑坐在离床不远处,正闭着眼假寐。那个样子,与其说是在守护玉簪,还不如说是在看守她,防止她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