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
耳朵边的吵嚷声让沈蕊皱起了眉头,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的思绪还沉浸在梦里,可身体已经渐渐清醒过来。
灯光刺目,她刚想抬起手遮住光亮就听到女人的轻叫:&ldo;醒过来了醒过来了。&rdo;沈蕊不明所以的眯起眼睛茫然环顾四周,然后她想起她应该正躺在落地阳台的藤椅里晒太阳,身上盖着软毯,桌子上摆着卡尔年轻时候的照片,风吹在身上暖洋洋的,院子传来花香,远处是一片深蓝浅蓝的海。
一睁开眼睛什么都不一样了,白炽灯和红白条的现代装修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的家里的,卡尔不喜欢那些,他还固执的喜欢那些他那个世纪的东西,从壁炉到家具都是曾经的旧流行。
沈蕊直起身来,脑子比眼睛耳朵要慢了一拍,她看见这些过去常常想起的新科技,恍惚起来,不知身在何处。有个戴眼镜的男人过来看了看沈蕊,他的衬衫扣子都快的绷不住了肚子了,看到沈蕊笑眯眯的问:&ldo;小姐,你觉得怎么样了?&rdo;
沈蕊没有开口回答他,她已经知道自己在哪儿了,门上印着&ldo;世纪影院员工休息室&rdo;,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完结曲目旋律,久远的记忆像cháo水一样涌进她的脑子里,沈蕊喃喃自语:&ldo;结束了啊。&rdo;
那个胖男人哈哈一笑:&ldo;结束了你还可以看下一场嘛。&rdo;说着他想起什么:&ldo;对了,是这位先生发现你被噎住了,他帮你把鸡骨头给拍出来的。&rdo;
沈蕊垂着头不想动,四肢虚软无力,眼圈发红干涩,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那些过去原来真的都是一场太过真实的梦吗?卡尔和孩子都只是她想像出来的吗?
家里房子的一面墙上挂满了他们的照片,伦敦教堂下的,巴黎塞纳河边的,甚至还有一张北京□前的,他们都已经是老头老太太了,相互携着对方的手,笑得一脸幸福。
她跟卡尔一起躲过了沉船挨过了经济大萧条甚至还平安的渡过了两次世界大战,到头来却只是她的一场梦吗?
罩在她头上的&ldo;阴影&rdo;咳嗽了一声,沈蕊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落了下来,打在身上盖着的毛料西装上。
那个声音客客气气的:&ldo;小姐,是不是把你倒过来的时候弄疼你了?&rdo;
&ldo;不,我很感谢你。&rdo;沈蕊一张嘴就溜出来一串英文,就好像英语才是她的母语那样,的确,她说英语的年头比说中文的时间可长多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来把身上盖着的衣服递给男人,一对上他的眼睛就愣住了,男人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和宽大的肩膀,嘴角边的笑意熟悉的要命。
她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这是卡尔的样子,说话的语调站立的姿态和脸上的表情,完完全全就像卡尔那样。男人一开始还在微笑,看到沈蕊的神色微微皱起了眉头,突然睁大了眼睛,也像沈蕊盯着他一样盯着她,仔仔细细把的头看到脚,他熟悉她就好像熟悉自己一样。
男人先动了,他用最简单却最有效果的办法来试探她:&ldo;宝贝?&rdo;他就是卡尔!沈蕊的眼泪刷一下流下来了。
站在旁边的经理和女员工面面相觑,卡尔已经搂住沈蕊的肩膀把她带出休息室了,只听到女员工模模糊糊的惊叹&ldo;一见钟情啊&rdo;。
沈蕊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仰着脖子盯着卡尔的脸,他最快活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笑过,沈蕊抽抽鼻子靠在他怀里,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手指轻轻用力摩挲着她指尖,年轻的皮肤充满了光泽与活力。
他们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明明沈蕊有很多很多话想要问他,却只是傻乎乎的任他带自己回了家,他帮她脱下外套,手提包也丢在一边,一关上门就给了她一个狠狠的拥抱,双手抚摸着她的身体用最熟悉的姿势和她亲昵的贴在一起:&ldo;宝贝,我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rdo;
那么现在才是她的梦吗?卡尔回来了的美梦?
沈蕊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巴就被堵了起来,整个身体几乎被卡尔提了起来,舌尖上又是甜又是咸,甜的是吻,咸的是泪,卡尔吻了她一下就把她放开来,不太熟悉的打量她,弯弯的眉毛红通通的鼻尖,身体瘦削细腰长腿。
沈蕊响亮的吸了吸鼻涕,又哭又笑,抬手勾住了卡尔的脖子,重回青春的身体让原本迟缓起来的感情变得炽烈外放了,两人从玄关缠到客厅又从客厅缠到了卧室。
沈蕊倒在床上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这一切,卡尔脱掉西装几乎是用扯的扔掉了皮带,他一直怀念的人只有一个模糊影像,卡尔还是第一次见到沈蕊的样子,骨架小小的皮肤细细的,看着他的时候黑眼睛里映着他的样子。
卡尔的欲望又一次火热起来,鞋子早就已经丢在了玄关,卡尔掀开沈蕊身上穿着的呢裙子两只手摸上了她的腿,太瘦了,卡尔不满意的啃了一口她的肩胛,冷气让沈蕊微微颤抖,细而圆润的肩膀缩在一起。
&ldo;卡尔,&rdo;她叫他的名字,卡尔又一次缠上她的舌头,不需要多说些什么,他们又一次相遇就够了。裙子很快被扒下来,沈蕊抬起手挡住卡尔的眼睛,卡尔停下手上的动作,双手叠在沈蕊的手上,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ldo;亲爱的,是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