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要你检查!&rdo;
&ldo;也许摔断了……&rdo;少校又说。
&ldo;摔断了吗?摔断了,叫木匠一修就好!&rdo;他回答着,两条长腿一蹦就站起来了。
&ldo;叫木匠修什么呀?&rdo;
&ldo;修中舱的支柱呀,我一摔把那支柱摔断了!&rdo;
大家一听这句话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比刚才更厉害。这一回答叫所有的朋友都放心了,原来那可敬的巴加内尔在触炮摔交的那一幕中一点也没有受伤。
&ldo;虽然如此,这地理学家也未免太害臊了,害躁得出奇!&rdo;
少校心里想。
&ldo;现在,巴加内尔,请你坦白地回答我。我承认你那种粗心大意都是老天在驱使着。毫无疑问地,要不是你,邓肯号一定落到那些流犯者的手里了,要不是你,我们一定又被毛利人抓去了,但是,看在上帝面上,请你告诉我,你是由于什么样的一个离奇的联想,由于什么样的一种神差鬼使的精神错乱,竟把&lso;澳大利亚&rso;写成了&lso;新西兰&rso;?&rdo;
&ldo;哎!那还不是很简单吗!&rdo;巴加内尔叫着,&ldo;那是……&rdo;
但是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看看罗伯尔,又看看玛丽,一下子就不说了。接着,又回答说:
&ldo;有什么办法呢?我亲爱的哥利纳帆?我本是个神魂颠倒的人呀,我是个糊涂虫,是个一辈子改不了的荒唐鬼,我死了脱下皮来还要留着那副粗心大意的面目呢……&rdo;
&ldo;除非把你那张皮剥掉就好了,&rdo;少校凑上一句。&ldo;把我的皮剥掉!&rdo;巴加内尔忽然气势汹汹地叫起来,&ldo;你这句话有所指吧?……&rdo;
&ldo;有所指?指什么呀,巴加内尔?&rdo;少校反问一句,语调还是那样平静。
插曲就这样没有下文了。
现在,邓肯号为什么到了新西兰东海岸,这哑迷总算弄清了。那几位仿佛遇到奇迹一般得救的旅客不再想到别的了,只想到各回房间去舒服一下,并且要吃饭了。
这时,爵士和约翰&iddot;门格尔等海伦夫人、玛丽、少校、巴加内尔、罗伯尔等进了楼舱之后,却把汤姆&iddot;奥斯丁单独留下来。他闪还要问他。
&ldo;现在,我的老汤姆,请你回答我。你接到命令,叫你到新西兰海岸附近来,你不觉得奇怪吗?&rdo;爵士问。
&ldo;怎么不觉得奇怪呢,爵士,我当时很诧异,但是我对接到的命令从来没有评长论短的习惯,因而我就照命令办理了。我又怎么能不照命令办理呢?万一我自作主张,不照命令的明文行事,出了岔子,岂不是我的不是了吗?您假使处在我的位置,不也是这样做吗?船长?&rdo;
&ldo;当然啦,汤姆。&rdo;门格尔回答。
&ldo;那么,当时你心里是怎样猜想的呢?&rdo;爵士又问。&ldo;我怎样猜想么,爵士?我当时想,总是为了找哈利&iddot;格兰特才要到您所指定的地方去。我想您一定有了一种布置,另有海船把您载到新西兰去了,所以要我到新西兰的东海岸来等您。而且,在离开墨尔本时,我对游船要到达的目的地一直严守秘密,等到船开到大海里,大洋洲的陆地都望不见了,我才向全体船员宣布。那时船上还起了一场小风波哩,我一时很感到为难。&rdo;
&ldo;你说什么小风波呀,汤姆?&rdo;爵士问。
&ldo;我是说,&rdo;奥斯丁回答,&ldo;开船的第二天,那艾尔通一知道了邓肯号的目的地……&rdo;
&ldo;艾尔通!他在船上吗?&rdo;爵士叫起来。
&ldo;还在船上,爵士。&rdo;
&ldo;艾尔通还在这里!&rdo;爵士又说一遍,眼睛望着门格尔。
&ldo;真是老天有眼啊!&rdo;门格尔说。
只消一会儿工夫,和闪电般地迅速,艾尔通的所作所为,他长期准备的奸谋,哥利纳帆的受伤,穆拉地的被狙击,旅行队在斯诺威河那带沼泽地区里所受的困苦,总之,那坏蛋过去的一切行为都呈现在爵士和船长两人的眼前了。现在,由于事态不可思议的演变,那流犯竟又落到了他们的手里!
&ldo;他现在在哪里?&rdo;爵士急着问。
&ldo;在前甲板下面的一个房间里,有人严密地监视着他。&rdo;
&ldo;为什么把他这样关起来呢?&rdo;
&ldo;因为他一看见船是向新西兰航行,就大发脾气,他威逼我改变航向,他威吓我,最后,他还鼓动船员反叛。我知道他是个危险的家伙了,所以我不能不对他采取防备措施。&rdo;
&ldo;那以后呢?&rdo;
&ldo;从那以后,他一直呆在他的房间里,自己也不想出来了。&rdo;
&ldo;好,汤姆。&rdo;
这时,哥利纳帆和门格尔被请到楼舱里去了。他们迫切需要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俩坐上方厅的餐桌,一点不提到艾尔通。
但是,饭一吃完,当大家肚子都吃饱了,恢复了精神,又聚集在甲板上的时候,哥利纳帆就把艾尔通还扣在船上的消息告诉了大家。同时,他说他要把艾尔通唤到大家面前来审问。&ldo;我可以免掉参加这次审问吗?&rdo;海伦夫人问,&ldo;我坦白地对你说,我亲爱的爱德华,我一看见那个坏蛋,心里就难过。&rdo;&ldo;这是一场对质,海伦,你还是留下来吧,我要求你。我一定要彭&iddot;觉斯看到他自己又面对面地站在全体受害人的面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