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既没有回头瞧一眼,又没有一句承诺之言,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这样遥遥无期的等待,我是真的受不住。&rdo;
无期限的等待最容易磨灭希望。
再说,她也不欠他什么。
&ldo;我不小了,同龄的姑娘都多有所婚配,那日陈鸢和府上的姨娘一同来劝我,晚上我爹又找我说了这事,当时头脑一昏,就答应了下来。&rdo;
也未必没有逼自己放弃的意思,只是破釜沉舟之后,哪料到要去的是那样吃人的地处?
陈鸾又想起前世在东宫受的荒唐气,眼神一寸寸寒了下去。
纪婵冷哼一声,&ldo;本宫可没听说过有哪家姨娘敢插手嫡姑娘婚事的,手伸得够长,也不怕人给剁了?&rdo;
&ldo;还有你那个二妹妹,心里存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也只有她自己清楚,鸾儿,你太良善,总将人心想得太好,只是良善被人欺,你该多提防一些。&rdo;
&ldo;早知道这样,方才下手时就该先叫人蒙了麻袋先打一顿出气。&rdo;
三公主护短的性子无人不知,陈鸾心头微暖,轻轻颔首。
&ldo;鸾儿,本宫和你说句实诚话,八皇弟他性格就摆在那,哪回身边不是清清冷冷的一丝人气也无?&rdo;纪婵手中的花枝落在地上,瞬间蒙上了一层灰蒙,原本娇艳欲滴的花骨朵顿时失了颜色。
再加上他城府谋略极深,如今羽翼已丰,皇帝年老病重,渐渐的竟有放权给他的意思。
陈鸾阖了阖眼,心中默念,是了,他对谁都是如此,只她也不是例外的那个就是了。
纪婵凤目一挑,接着问:&ldo;方才他与你说了什么?&rdo;
陈鸾心里藏着事,心不在焉地说了几句,眼底蕴着波光,&ldo;这桩婚事匆忙,如今国公府与东宫皆在加紧筹备,我除了去求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rdo;
纪婵抿了抿唇,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道:&ldo;不管怎么说,只要你真的想清楚了,本宫与佳佳都向着你,谁也欺不了你。&rdo;
回去时,已过了午膳的时间,天空灰蒙,眼看着就要有一场大雨兜头而下。
马车一路驶得平稳,今日发生了这样多出人意料的事,陈鸾觉得眉心隐隐作痛,她闭着眼按揉,心想回去后肯定又是一顿兵荒马乱。
不说善于吹枕边风与小意温柔的康姨娘,就是她那永远拎不清向着庶女的爹,也不好打发。
她甚至能够猜到那会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真是没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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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最大的酒楼里,纪萧率先喝下一杯竹叶酒,俊逸的面容上自始至终都噙着笑,身后伺候的小厮极有眼力见地又替他斟满,南阳王与几位将军,包括陈申都赫然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