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司马家最耀眼的一颗明珠,心性谋略皆不输男子,既有利剑出鞘的锋芒,又深知韬光养晦之重要,送她入宫,可稳后位。
那些大臣能回过味来,陈申自然也能,他当下就握紧了拳头,沉声冷哼:&ldo;谁在左相心里是天生贵人?怕是只有相府的千金吧?&rdo;
这话问得诛心,司马南面沉如水,嘴角颤了颤,而后道:&ldo;国公爷多心了。&rdo;
龙椅上坐着的天子听他们左一个不详,又一个克君,掩在金丝龙袍下的手背蓦的突出几根青筋,哪怕是轻易不显露情绪的清冷之人,这会心中的怒火也已到了顶点。
他声音寒凉,怒意如织:&ldo;朕的家事,左相倒是颇费心思,多有惦念。&rdo;
司马家对后位有执念,这事不是什么秘密,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司马南的胞妹司马云,便是如今的云贵太妃,当年入宫之时,就已将皇后之位视为囊中之物,司徒家对她予以厚望。
司马云生了一张祸水妖物的脸,生生压得后宫粉黛无颜色,一入宫便坐上了万人之上的贵妃位。
只是这个贵妃,一坐就是二十多年。
从风华绝代的佳人等到心灰意冷年近不惑,位分不动如山,上头死死的压着一个商户出身的皇后。
如何甘心?
论才艺,论家世,论长相,司马云每一点都比许皇后强上许多,可偏偏昌帝就像是瞧不见一样,被迷了心魂一样。
司马南动了动嘴唇,恭敬地道:&ldo;臣不敢,只是皇后乃一国之母,若出生不祥,怕是有损国运,请陛下三思。&rdo;
这话一经说出,便引来一声突兀的轻嗤声,众人循声望去,一眼便看到站在武将最前头的南阳王,与以文臣为首的左相司马南遥相对立。
南阳王眼皮一掀,说话毫不留情:&ldo;左相说这话,便很不要脸了。&rdo;
两人素来不对付,但相比温和的文臣,武将出生直言惯了的南阳王,怼起人来十分不好听。
司马南狠狠皱眉,南阳王府上可是还有一位小郡主待嫁,难道并没有打算送入后宫?
不然何以在这时与他作对。
&ldo;陛下才与娘娘成婚没多久,登基之后便要将发妻废黜,传扬出去必将有损陛下声名,左相只想着自个,怎么忘了咱们作为臣子的本分,该是事事以君王为先,顾及君王声名。&rdo;南阳王有些玩味地勾勾唇,声音清润温和,却是字字诛心,掷地有声。
一时之间,文臣武将泾渭分明,还有几个默不作声,隔岸观火。
纪焕曾领兵平过动乱的边境,在军中威望颇深,心腹也多是武将,南阳王就是其中之一,知他的心意。
这才站出来与左相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