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真的是不合时宜得很,你没有错,我没有错,可却让人那么难过。
秦聿仍旧看着她。
周芙也终于把目光对向他,话题没什么目的性,更像是一种自言自语,“我不能露腰,因为肚子有疤。很长一道疤。”她试图形容,“有这么宽,像一只丑陋的大蜈蚣,剖宫产留下的。”
秦聿的眉梢皱了皱,他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眼中利益大过感情,对于他来说,他对联姻对向的要求仅仅只是顺眼就很好了,周芙虽然个性强了些,但是长相和家世都无可挑剔,所以秦聿对她表示了无限的宽容。
包括她生过孩子这件事。
但不代表他愿意听她生孩子的往事。
秦聿把书合上,再次朝她走了过去,他坐在沙发扶手上,侧身,手按在她的小腹上,身上寒意迸发,最后却只是很轻地笑了声,“不用刺激我,该走的路,一步都不会少。”
没有人可以破坏联姻,秦聿不可以,秦家不可以,周父周母不可以,周芙的哥哥不可以。
而周芙,她只是被湍流挟裹的小浪花,她企图有一个人能来打破局面,任何人都可以,唯独她不可以。可除了她,也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个局面。
所以周芙已经快要垮了。
周芙瞪视着秦聿,慢慢的,眼眶红了,她擦了一下眼泪,从沙发上跳下去,背对着他站在那里,好一会儿都一动不动。
秦聿没再说话,无声的僵持。两个人在书房呆了半个小时,外头保姆敲门:“秦先生,小姐,吃饭了。”
家里还没有吃晚饭。
两个人走了出去,周芙一直没有说话。
到了客厅,两个母亲仍在热烈地聊着,秦聿这个人真是演技了得,方才还一脸讥诮,这会儿已是微笑着,似乎和周芙相处甚欢的样子。
周芙不想扫母亲的兴,也扯了扯唇角。
吃过饭,秦聿和秦母就走了,周芙送他们出去。
秦聿开了后座的车门让母亲坐上去,而后才进了驾驶座,降下车窗,看了周芙一眼。
“改天见。”
周芙点点头,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车子驶进雨幕,车灯的光慢慢消失,她转身回了。
肩膀突然像是压上了很重的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来气,她很累。
周芙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脑袋很胀,非常的胀。
她回了客厅,周母想和她说什么,但她实在已经无力应付,她握了下母亲的手,近乎恳求:“妈,我今天工作有点儿累,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