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比与子也看到了吗?
「你看到了吧?有个可疑的人走开了,对吧?」她激动地追问:「你也看到了吧?你看到对方了吗?你视力不是狠好吗?你看到蠢儿子是被谁推的吧?」
「我、」铃木无从判断什麼才是恰当的回答,可是「看见了」三个字已经脱口而出。「我看见了。」
比与子沉默了。她望向铃木,再看看自己的脚,咋了咋舌。她又把视线移回前方,下定决心地说:「你去追。」
「追?」
「你不是看到那个男人了吗?」
「咦?」铃木陷入困惑,禁不住问:「可以吗?」
「别会错意了。我们还没有认同你。可是总不能就这样放过凶手吧?」她苦闷的神色说明了她做出多麼艰难的抉择。「要是让他逃走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她说,然后一副想到妙计般的錶情,抬起头加了句:「对了,要是你逃走的话,我就杀掉车裡那两个年轻人。」
「这算什麼?」
「别管了,快追!」
突如其来的骚动以及意料之外的发展令铃木混乱不已,几近错乱。儘管如此,当他意识过来时,脚已经踏了出去。
「叫你快去!」比与子发作似地大吼。「快追那个推了蠢儿子的凶手!」
铃木像头被鞭策的马匹一样跑了出去,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瞧见比与子脚上的黑色高跟鞋。的确,穿那种鞋可没办法追兇,这算是她的过失吧。
鲸
鲸站在椅子上的男人身后,望著窗外。他把才刚拉上的窗帘掀开五公分左右,从隙缝间俯视市街。真是无趣的景色‐‐他想。饭店的二十五楼,还不足以将所有建筑物置於眼下,而夜晚的闹区也不显得赏心悦目。隻有在十字路口交错的汽车车灯,大楼的灯饰闪烁著而已。紧邻的建筑物让天空看起来像一块狭窄的天花板。
鲸放下窗帘,迴过头来。这间单人房意外地宽敞,镜檯与牀铺的设计有一种肃穆的威严,打理得乾净整洁;在都内的饭店当中,这裡称得上高级。
「要看看外面吗?」
他朝男人的背影出声。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对书桌而坐,眼睛盯著墙壁,像是第一次坐在书桌前的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
「不用了,谢谢。」男人只回过头来,也许是被鲸的声音唤迴神来,他像是吓了一跳。
这个男人在鲸至今為止见过的政客祕书裡,算是令人比较有好感的。一丝不苟的旁分髮型,让人感受到他的一板一眼;儘管穿著质料上好的进口西装,却不让人觉得矫揉造作或不愉快,实在难得。即使麵对年纪小了一轮的鲸,也不改彬彬有礼的语气,这应该是出自男人的性格和知性吧。鲸的体格散发出不输给格斗傢的压迫感,但男子并没有因此显露卑躬屈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