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看了眼她。
怎么说呢,高喜的模样属于小家碧玉型,皮肤很白,像她这样白的农户人家的女孩很少,墨发在火光的映照下十分有光泽,额头饱满,琼鼻嫣唇,脸颊是瓜子脸,很小。
他觉得或许还没有自己的手掌大,要是手劲大一些的话,那下颚可能还会被他给卸了…
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窄袖长衫,腰间束淡色系绵帛,衬得她那腰肢更是盈盈一握。
高喜年十八,比沮渠小好几岁。
已是待嫁的姑娘,但周遭并没什么人上门迎亲,原因很简单,高喜太瘦弱了,像他们这样的农户人家只想找壮实的媳妇,回去又好生养,又能种地。
高喜肩不能提的,手不能拿的,谁要?
沮渠手伸过去,从她手里接过了蓑衣,粗粝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贴着她的手背划过,激得高喜倏地收回了手,一张本就爆红的脸更是红了个彻底。
两人离得近。
沮渠一下就看清了那张红脸下面暴露的青筋,呼吸猛然间一滞。
头顶的视线灼热,烫得高喜无地自容。
高喜结巴着说:“那…那沮渠……队长,你忙,……我我…我回去了。”
语毕,便快速地头也不回地跑了。
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兔子,没有梳上去的墨发在身后飘散出一道好看的弧度,有淡淡的清香飘散在空气里。
沮渠望着远去的‘小兔子’,唇角无意识地勾了勾…
…
“欸,别看了,人家都跑远了!”俞诚安突然出现在身后,朝着沮渠叫唤了一声。
沮渠微微一愣,转眸循声望去,就见俞诚安大喇喇地阔步而来。
沮渠朝着来人翻了个白眼,“俞别驾原来喜欢偷听人家讲话?”
“谁要偷听了?我这是正大光明的听!”
“呵——”沮渠喉间溢出不满。
“高喜挺好的,沮渠队长终于有想通的一天啊,这样倒是正好,也免去了我每天提心吊胆的。”俞诚安意有所指地说了句。
“什么提心吊胆的?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怎么?俞别驾,你是怕我抢了你家世子夫人?”沮渠问。
“废话!你别忘了你当初在耳边说了什么,什么你们是崇尚爱情自由啊什么的,这话你没忘吧?”
“他妈的,俞诚安,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崇尚爱情自由,但也必须是双方愿意的基础之上,你们家夫人不愿意,我难道还硬来不成?就算我硬来了,你觉得你家夫人就能乖乖就范?温情的脾气你这个下属到此刻还没摸清?简直要笑掉大牙了!”沮渠恼火道。
俞诚安被说得噎了噎。
再想想往日沮渠除了值班,将坞堡看守得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外,倒也没真正对夫人做过什么,现下不由得觉得自己想多了。
俞诚安摸了摸鼻头,看一眼明显气到了的沮渠,莫名有些心虚,“啧,没有就没有呗。走,喝酒么?我有酒,请你喝?”
“不去,值夜呢!”
“你手底下不是那么多精英么?走走走,喝酒…”俞诚安哥俩好地勾住沮渠的肩膀,就把人往他住处带。
“说了不去……”
沮渠嘴里说着,身体却跟随着俞诚安的节奏往他家走。
俞诚安走了几步,朝着身后值夜的卫兵吼了句,“你们队长被我带走了,今晚你们打起精神看好坞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