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点头,&ldo;这个老奴最拿手。&rdo;叶裳对他摆摆手。卫老退出了房间。帘幕落下,屋中静了下来,愈发趁得外面雨下得大。叶裳起身,走到水盆架前,拿着娟帕沾了水,拧干,走回床前,板过苏风暖的脸,给她擦拭脸上的易容膏脂。他来来回回洗了三四次娟帕,才把她的脸擦净,见她脸干净了后,他似乎才觉得舒服了,丢了娟帕,歪着身子,倚在旁边,看着她。苏风暖无知无觉,睡的极沉。片刻后,千寒在外面低声道,&ldo;世子,您一日没进食了,苏姑娘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您先用些再等着她醒来?&rdo;叶裳摇头,&ldo;不用,我不饿,等着她。&rdo;千寒不说话了。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夜已经极深了,苏风暖才醒转,睁开眼睛。叶裳第一时间就知道她醒来了,依旧保持着歪躺着的姿势,看着她没动。苏风暖一眼就看到了叶裳,愣了愣,听着外面雨声极大,她转过头,只见屋内掌着灯,灯火映照下,外面的夜十分的黑沉。她缓缓坐起身,有些疲惫地伸了一下腰,嗓子沙哑地问,&ldo;几时了?你何时醒来的?&rdo;叶裳歪着的身子也坐起来,起身下了地,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回转身递给她,&ldo;我醒来两个时辰了,你睡的跟猪一样,如今都到子夜了。&rdo;苏风暖的确是渴了,记得她从灵云寺奔波回来,一口水都没喝,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喝干了杯中水,将空杯子塞给他,没好气地说,&ldo;你才是猪,若不是为了你,我急着打马跑回来,能累成这样吗?&rdo;叶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温温柔柔地对她笑道,&ldo;嗯,你都是为了我,我心底很过意不去。&rdo;苏风暖翻了白眼,他会过意不去?见鬼了。她劈手打掉他的手,瞪着他,&ldo;我问你,你染了风寒,为何不请大夫?就算不请太医院的太医,你府中不是有卫老吗?医术丝毫不次于太医院的孟太医。你为何不治?&rdo;叶裳缓步又走到桌前,不答她的话,问,&ldo;还再要一杯水吗?&rdo;苏风暖恶声恶气地说,&ldo;不要,别打岔。&rdo;叶裳自己就着她用过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来慢慢地喝着。苏风暖见他慢慢悠悠,闲适无比,喝个水也优雅得不行,她撇开脸,下了地,穿上鞋子,抬步就往外走。叶裳见了,立马放下杯子,快走两步,拽住她胳膊,&ldo;外面下着雨呢,你要去哪里?&rdo;苏风暖没好气地说,&ldo;回府。&rdo;叶裳死死地拽着她,&ldo;不行,你不能走。&rdo;苏风暖偏头,脸色不好看地瞅着他,&ldo;我能来得走不得了?什么道理?你告诉我。&rdo;叶裳低下头,死死地扣住她的胳膊,低低的声音软软地说,&ldo;我今日一日没吃饭了,醒来后也没吃,就是为了等你醒来。&rdo;苏风暖嫌恶地转回头,懒得看他,&ldo;你少给我做这副样子。&rdo;叶裳顿时笑了,勾起嘴角,又抬起头,看着她说,&ldo;外面的雨真的很大,刚刚还打了雷,你知道,我是很怕打雷的,当年在战场上,也是这样的黑夜,轰轰的雷声和闪电,照在地上,那些死去的人被闪电一照白森森的……&rdo;苏风暖猛地转回头,有些恼地打断他,气骂,&ldo;你这个无赖。&rdo;叶裳看着他,点点头,&ldo;我就是无赖,这么多年,每逢下大雨,电闪雷鸣,这样的夜,我都睡不安生……&rdo;话落,拽着她,轻声说,&ldo;别走好不好?&rdo;苏风暖一肚子气被他三言两语散去了大半,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ldo;你知道我最是听不得这些话,偏偏每次都跟我说这个。&rdo;叶裳垂下头,看着地面,小声说,&ldo;我只有这个能拿得出手,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心疼。&rdo;苏风暖一时噎住,又气又笑,&ldo;多少年了,你可真是……半点儿死性不改。&rdo;话落,嗔他,&ldo;你松手,我不走就是了,饿死了,快点儿弄点儿饭来。&rdo;叶裳痛快地松开了手,对外面喊,&ldo;千寒,端饭菜来。&rdo;&ldo;是。&rdo;千寒应了一声,立即去了。苏风暖没好气地揉揉被他攥疼的胳膊,对他不满地说,&ldo;千寒好好的一个侍卫,被你养成打杂的了。连端饭菜这种事儿,你也用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