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槿初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万恶的旧社会啊,我才十三岁,还是一枚小萝莉,在现代小学也就是刚毕业,如今在这里竟然就要考虑嫁人问题了。
面上却做出一幅乖乖女的模样低了头,小声道:&ldo;娘亲怎么又说这种话?女儿这辈子不想嫁人,只想在娘面前,从前不是说过吗?就咱们娘儿俩,在这庄子上相依为命。&rdo;
&ldo;好孩子。&rdo;
秦氏红了眼圈儿,拿帕子拭了拭眼角,摇头叹气道:&ldo;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都十三了,论理也快到议亲的年纪了,只是如今在这么个地方,指望着你爹爹记着你的亲事,怕是也不成……&rdo;
她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下去,一旁林嬷嬷忙笑道:&ldo;奶奶总住在这庄子上,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还是回去吧。不是老奴说嘴,您可也太刚强了些,三爷身上的好处其实不少,就是纳几房姬妾又怎么了?猫哪有不偷腥的?您便这样气着,连带着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听。&rdo;
秦氏待林嬷嬷说完,方冷笑一声道:&ldo;我在这里住了几年,他何曾来过一遭?罢罢罢,我如今也算是看出来了,他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既如此,我乐得施恩,让他在家和那些小妾通房们胡天胡地的闹去,名声不好听?能怎么个不好听法儿?我这可是大妇风范,有哪个女人能大度到我这个地步的?三从四德,我这也算是到了家吧?&rdo;
林嬷嬷叹了口气,知道自家这位小姐认准了死理儿,是撞上南墙也不肯回头的,因此也就闭了嘴巴不肯再劝。
秦氏这番作为,其实是十分出格的,在京中也出了名,人人都知道洛府出了个悍妇,和丈夫水火不容,也有说洛三爷宠妾灭妻的,总之,两家名声都不好听,但顾忌着世交情谊,更有利益攸关,总不好撕破脸,因此才会有如今这个局面。
天很快就黑了,须臾间晚饭摆上来,秦氏和洛槿初用了饭,母女两个又在灯下说了会儿话,看着时辰不早,便各自安歇了。
这场连绵春雨直下了三天,俗语说:春雨贵如油,这一场春雨正是难得的。秦氏却感到不耐烦,只因为春雨绵绵,弄得家里也潮乎乎,她最不喜这种感觉。
好在到了第四天,总算天气放晴,久违的大太阳一露面,便把自身的热量发挥到极致,不过是半天功夫,那原本泥泞的乡间小路就都干硬了。
洛槿初在柳先生家学医,中午是回家用饭的,小憩一会儿,便要在未时前赶回来,天天如此,风雨不误。
这一日中午离去时,却听柳先生淡淡道:&ldo;回去换身衣裳,下午带你出去。&rdo;
&ldo;什么?&rdo;
洛槿初还没说话,香糙先忍不住了,惊叫一声后便瞟了自家姑娘一眼,这大丫头心里直打鼓,暗道我们姑娘一个千金小姐,跟着先生学艺已经是不该了,也不知道奶奶怎么想的。如今竟还要外出?这……这要是传出去,姑娘的名声不就尽毁了吗?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rdo;
洛槿初却是不管这些,闻言兴奋地险些要跳起来,从她认识柳先生之后,就从来没见过这男人出过门,如今既然要出门,她便猜想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但不知会是什么事情,竟然能让这一向冷冰冰的男人带着她出门。
正兴奋着,却见柳先生皱了皱眉头,淡淡道:&ldo;也罢,你们姑娘的身份跟着我出门,确有不便,那就算了。&rdo;
只不过眨眼间,洛槿初就觉着自己好像是在云彩上和深渊中打了个来回,不由得怒目看向香糙,只恨不得把这多嘴的丫头给赶出去。
她这里正要狗腿的上前巴结巴结柳先生,让他改变主意,就见对方的目光向自己一扫,似乎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微微笑道:&ldo;放心,今天我不带你过去罢了,过几天你自己去。&rdo;
&ldo;是什么地方?先生要让我看什么?&rdo;洛槿初心里的好奇虫宝宝空前亢奋中,喜动颜色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