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仪县主自己很清楚,如今她的身份地位,全靠姐姐所赐。
姐姐能得陛下宠爱垂怜,稳固后。宫地位,她也才能跟着享受这得来不易的荣华富贵。姐姐能护她,却也不能公然违背陛下的旨意,皇权至高无上,没有人可以无视挑衅,再者陛下对她不过是爱屋及乌,若自己认不清楚,那就大错特错了。
“那个案子的事情,本县主亦有耳闻。只是萧侍郎你真的确定,凶手就在平安坊?若是你在这儿弄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凶手却压根儿就不在这儿,那可不是打草惊蛇,凭白让凶手有了潜逃的时机么?”嘉仪县主眯了眯眼睛看萧景泰,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
“根据本官的分析,凶手两次陵园抛尸并不是偶然。平安坊表面上与东郊陵园离得远,从平安坊往陵园入口,乘坐马车,至少要半个时辰,若是走路,时间则要再翻上一番。但本官知道有一条不为人知的捷径,通过这条捷径,从平安坊通往陵园,走路,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萧景泰含笑说道,他灼灼而幽谧的眼眸好似一湾深潭在太阳底下发光,显得越发清隽逼人。
秦捕头点点头,就着萧景泰的话说道:“某昨晚派人把守整个陵园的出入口时,循着晨曦姑娘发现的那些深浅不一的脚印,竟发现了直通山腰的一条山道,虽然密林丛生,但单人通行,完全没有障碍,而且省却了很多的脚程。从后山腰绕出来之后,径直抵达平安坊后巷的那块麦田,所以。凶手极有可能是贪图方便,作案后从那条山腰小径将尸体抛在陵园的。”
晨曦姑娘?
是谁?
嘉仪县主抬眸,眼角的余光瞥见萧景泰眸底那一闪而过的笑意,黛眉皱了皱。
她没有多问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对于无足轻重的无名小卒阿猫阿狗,她没有知道的必要。
不过看着今儿个萧景泰咄咄逼人的气势,别说让赵府尹和他来跟她赔礼认罪。就是想将人轰走。保持原有的平静都是不能够了。
也罢,她也不想跟鼎鼎大名的鬼见愁生出龋齬,他是刑部的人。刑律上条条框框的东西,说起来是一套又一套的,自己压根儿就说不过他,事情惹大了。最后自己压不住,还得要姐姐给她救场。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既然萧侍郎认为凶手就在平安坊,本县主就姑且信你一回!”嘉仪县主冷哼一声,伸手抚了抚鬓角,一副’卖你几分面子‘的神情。
萧景泰笑了笑。拱手道:“如此,多谢县主深明大义!”
嘉仪县主哂笑,凤眸扫了一眼院中整齐站着的捕快们。冷然道:“我这小宅院是仪宾平素读书休养的地方,且刚刚秦捕头也已经带人搜查过了。并没有你们所说的凶手,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吧?”
刚刚还一头冷汗的捕快们见这位主儿竟然这么好说话,这就要让他们走,交头接耳的看了彼此一眼,露出诧异之色。
他们以为这事儿就此揭过了,没想到萧景泰却又开口说道:“如果县主不介意,本官想让他们再搜一遍!”
毕竟刚刚宅子里有护院守着,秦捕头只能草草看了一遍,很多能够藏人的隐蔽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好好细查。
秦捕头有些意外的看了萧景泰一眼。
萧侍郎就那么相信那一封匿名信么?那信上面连个署名都不敢留,要是信中举报内容有误,萧侍郎此举,可是要彻底得罪了人了啊。。。。。。
开始他们可以搬出陛下的旨意来压制嘉仪县主,可在已经查过一次的情况下,再一次要求搜查,可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这万一一会儿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被这位主儿倒打一耙向珍贵妃告上一状,那可就是不妙了。
嘉仪县主脸色显然是变了又变,冷声道:“萧侍郎真当本县主是软柿子好拿捏是吧?”
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不敢。”萧景泰咧嘴一笑,道:“还有县主你把自己比喻成软柿子,那也太自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