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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2页）

刘医生说的情况罗飞早已知道，并且这也是他的关注点所在：&ldo;那么药是从哪里来的呢？&rdo;

&ldo;我也说不清楚。&rdo;刘医生摇摇头，&ldo;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医院的病人，每天都会服用一些稳定情绪和治疗病症的药物，这些药物都是由医生开出方子，然后护士到药房领取，并且负责送给病人服用。一般每次会领一周左右的药量，用完后，医生根据治疗效果，再开出新的方子。那一次用药过了两三天，护士反映说年轻人突然出现了好转的迹象。我很惊讶，于是便到病房查看，结果发现有一瓶药并不在我开的方子上，而且那瓶药没有任何标识，也不可能是从医院药房提出来的。&rdo;

&ldo;那么说，有可能是取药的护士做的手脚？&rdo;

刘医生无奈地摊摊手：&ldo;谁知道呢？对于那个年轻人，情况又复杂了。因为给他送药的时候，需要同时出动三个护士：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将情绪不稳的病人按住，另外一个女护士负责喂药。你要说有谁做了手脚，这三个人都有可能。所以我们也没办法追究谁的责任。好在这药的效果是利大于弊，我们最后只能向病人说清楚，药不是医生开的，能治病，但是也有副作用，是不是继续服用，由他自己做决定了。&rdo;

&ldo;嗯。&rdo;罗飞略沉吟了一会，说，&ldo;我想见见那个取药的女护士。&rdo;

这个年轻的护士名叫赵颖，说起那起事件，她也是一肚子的苦水：&ldo;那会我刚刚参加工作，是第一次给病人送药，没想到就背了这么个黑锅。我做手脚？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我如果能捣鼓出治病的药，还当什么护士呀？&rdo;

罗飞笑了笑：&ldo;我知道那个药不是你的，但我有个疑问‐‐那药瓶上什么标识也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至少医生该写明用量什么的啊？&rdo;

&ldo;我以为是自己把用量的单子搞丢了。&rdo;因为事先知道罗飞的警察身份，赵颖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ldo;因为怕挨批评，我也不敢再找医生。给病人服药的时候，我就尽量少用一点，我想那个病人都半年没治好了，少吃点药也不会出什么问题。&rdo;

刘医生在一旁听得直是摇头叹气，罗飞则是不放过任何疑点，继续追问：&ldo;用量的单子丢了？你就一点也没想过，是多了一瓶药吗？&rdo;

&ldo;因为不光是那瓶药没有单子，还有几瓶药的单子也丢了。&rdo;赵颖低着头，小声说道，&ldo;是这样的，第一次送药的时候，刚一开门，那个病人就特别吓人的大喊大叫。我手一软，把整个托盘里的药和单子都撒了……有些药和单子落到了病房里。后来虽然药瓶都捡回来了，但是单子却被病人撕烂了不少……&rdo;

是这样！罗飞心中一动：&ldo;你第一次送药，那是哪一天？&rdo;

&ldo;我第一次上班……&rdo;赵颖想了会，&ldo;那应该是八月十四号。&rdo;

&ldo;就是你们来的那一天。&rdo;刘医生补充道。

&ldo;对了，对了！居然是这么回事！&rdo;罗飞轻拍着手，脸上的神色极为感慨。

刘医生却愈发纳闷了：&ldo;什么对了？到底怎么回事？&rdo;

&ldo;那瓶药是周立玮的。&rdo;

&ldo;周教授？&rdo;刘医生若有所思，&ldo;对，他是说过研究出了治疗的药物。难道是他把药偷偷放进来的？不会呀，他的职业道德是很严谨的。&rdo;

&ldo;他并不是有意为之，他只是把药放在这个口袋里。&rdo;罗飞拍了拍胸口处，&ldo;你还记得吗？当时那个病人曾经一把抓住他，抓的也正是这个位置，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两个人分开。&rdo;

&ldo;哦。&rdo;刘医生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终于明白过来，&ldo;药就是那个时候掉了出来，滚到了病房里。&rdo;

罗飞点点头：&ldo;应该就是这样。后来赵护士捡拾洒落的药瓶，把那个药也捡起来了。阴差阳错，反而治好了病人。&rdo;

知道不是医院内部人搞的鬼，刘医生的心情好了很多，他禁不住笑了起来：&ldo;哈哈，这么说的话，那还真是天意了。&rdo;

天意？罗飞心中暗自感叹，这冥冥之中的善恶因果，除了归于天意，还真是难以解释呢。

在返回龙州的飞机上，罗飞把那瓶药的丢失详情告诉了周立玮。后者听完，足足愣了有半晌，然后才&ldo;嘿&rdo;地干笑了一声，摇头道：&ldo;怎么会这样……居然有这么巧？&rdo;

&ldo;是的，太巧了……&rdo;罗飞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把那瓶残药掏了出来，放在眼前认真端详了片刻，&ldo;周教授，你在精神医学方面的才华确实让人钦佩……只是天意偏要和你开上这么一个大玩笑，你那苦心经营的计划详尽周密，各方面的研究也非常顺利，可谁能想到，最后却被这小小的一瓶药给毁了？&rdo;

&ldo;计划？&rdo;周立玮不动声色地看着罗飞，&ldo;你说什么计划？&rdo;

罗飞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继续在发着自己的感慨：&ldo;没有这瓶药，李延晖应该还关在昆明的精神病院中；没有这瓶药，我和岳先生现在也会成为那恐惧症的受害者，没有这瓶药，你的计划会顺利很多……不过，这瓶药本身就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古人留下的这个哲学命题，直到现在仍然令人感到困惑。&rdo;

周立玮的脸色有些变了。

岳东北开始听得有些没头没脑的，现在总算品出些味来，他睁大眼睛看着那瓶药：&ldo;罗警官，你是说，我们在清风口出现恐怖幻觉的时候，就是被这个药治好的。&rdo;

罗飞点点头：&ldo;这里面一些更详细的情况，我以后会告诉你。&rdo;

岳东北转过头瞪着周立玮：&ldo;那你在这件事里面是什么角色？&rdo;

&ldo;你还是得问罗警官。&rdo;周立玮使了招太极推手的功夫，&ldo;看他是怎么给我安排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