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第三天晚上他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当晚单间中有单独的陪护病床,林凤鸣自然是继续睡在陪护床上,燕云却仗着自己是病号,肆意提问题:“不能一起睡吗?”
林凤鸣一哽:“不行。”
燕云看出了什么般低声道:“可是我很想抱着你睡……真的不可以吗,宁宁?”
他就像个抱着主人的腿眼巴巴哀求的小狗,林凤鸣感觉自己的底线摇摇欲坠,但还是坚定道:“……不行。”
燕云一眼看穿了他的硬撑,勾了勾嘴角,一时间得意的有点忘形了:“真的不行吗?可我记得宁宁不在我怀里似乎睡不安稳啊。”
林凤鸣被他说得有点恼羞成怒,刚想开口却陡然意识到了不对,神情一下子微妙起来。
“大学毕业前,除了高考那几天,我们似乎并未同床共枕过……”林凤鸣眯了眯眼道,“所以,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燕云闻言一僵,心下直呼不好,面上则心虚道:“嗯,刚刚突然想起了一些片段……”
林凤鸣神色不善地看着他,半晌什么都想明白了。
他原本以为医生所说的恢复是七天后突然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但眼下看来并非如此。
按燕云刚刚说漏嘴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一点一点把记忆找回来的,但是根据时间从大学毕业想起,还是零零碎碎地一点点拼凑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至少在刚刚,或者说醒来开始,燕云就已经在断断续续地恢复记忆了,然而他却什么都没说……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林凤鸣垂眸掩下神情的异样,故作无事发生般道:“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实际上林凤鸣猜的八九不离十,燕云确实在这两天偶尔想起了一些片段。
只不过这些片段中只有林凤鸣喜欢被他抱着睡这一条是能说出口的,剩下的全部都是些香艳到他当场僵在病床上的回忆。
脑海中那个骑在他身上挂着泪珠,一边颤抖一边挑衅地问他是不是没吃饭的人和眼前的林凤鸣都判若两人,更不用说再和记忆中的他对比了。
而林凤鸣那句:“我会受不住的。”更是如同一根钥匙般骤然打开了某些回忆的大门。
那是燕云曾经在最肮脏的梦境中也不曾有过的场景。
夜色渐沉,林凤鸣洗漱完掀开陪护床的被子,为了睡得舒服一点他解开了几颗扣子,而后毫无他念地掀开被子躺下,想起什么般突然翻过身:“半夜如果过去伤口疼就喊我,不许一个人忍着。”
燕云此刻哪还想得起什么伤口,林凤鸣正常无比地躺在床上关心他,燕云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对方带着薄汗压抑着声音被迫跪在他身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