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种种考虑,在这个距离起事只有几个月的时间段里,他反而比前些年更加频繁的抛头露面,更加频繁的传播教义,更频繁的联络地方豪强,而不是深居简出搞神秘。
他就像个平平凡凡的老道一样,在即将率军起事的前夕,依然在做着平常都会去做的事情,一颗大心脏令人叹为观止。
他觉得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唯一让他有些担忧的,莫过于这段时间他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吃了药也好的很慢。
一个弟弟张梁正在秘密筹划起事的事情,而另一个弟弟张宝则专门抽出时间陪在他左右,亲自伺候他的病情。
光和六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清晨,正准备开启又一日传教活动的张角在家里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觉得嗓子不舒服。
张宝给他端来了煎好的药汤,亲眼看着他把药汤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张角咂咂嘴巴,一脸苦涩。
“真苦,不管喝多少次,都是苦。”
“苦才是好药。”
张宝笑了笑,掏出一块饴糖递给了张角:“苦的话就吃一块糖吧。”
张角快速把这块糖塞进了嘴里,脸上的苦涩感也渐渐消退了。
“若是吃不到饴糖,喝药便是一等一的苦事,若有了饴糖,喝药反而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宝,你说这世上的事情是不是很有趣?”
“兄长觉得有趣,我却不觉得,这饴糖可贵呢。”
张宝笑道:“不过兄长能舒服些,便值得了,兄长啊,你的病可要快点好啊,这样才能带着我们一起建立黄天之世啊。”
张角笑了笑。
“放心吧,苍天还没被杀死了,我怎么会有事呢?倒是你,也别总是伴我左右了,梁那边更需要伱,我这边有些人陪我就可以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梁现在天天跑来跑去,联系这个联系那个,我觉得他是最累的。”
张宝连连摇头。
“兄长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事情,没有兄长,咱们的大事可就无法成功了,兄长千万注意身体,不敢自轻。”
张角闻言,稍叹一口气。
“这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雒阳,不知道元义那边能不能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他那边成了,咱们这儿才能成事,不然的话,就真的是危险了。”
“有兄长在,再怎么危险也能化险为夷,我一直如此相信。”
张宝笑道:“兄长才是我们的主心骨。”
“你这话说的。”
张角呵呵一笑,旋即又露出了一些不满的神色:“在河北是这样,过了大河,未必如此,南阳和颍川那边的几个人,最近对我可是懈怠的很,信都不怎么写给我,事情还要我自己去信询问,否则都不会主动告知我。”
张宝对此也了解的不少,心里也颇为不满。
“兄长还是太相信他们了,在兄长面前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兄长的好弟子,一离开兄长去了那些地方,怕是都来不及的做诸侯了,都等着起事之后裂土封侯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