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乌那格险些就给杨光掐断了气,咳了半天还没缓过来,我帮他顺了一会儿气,乌那格好不容易能发出声音,愤怒地瞪我一眼:“我操,你看这个傻逼发疯早点把他打昏不就完了,一个水贼,以你的功夫还需要搏斗啊?”“他的年纪太大,万一有什么血栓控制不好力气容易死”我说完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小萨满:“你怎么说话”小萨满刚刚这两句普通话说得异常标准,甚至里头还有一种祖安的味道,乌那格给我说的一愣,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一圈,紧跟着吐了吐舌头,又笑了:“shit演砸了,你能当做刚刚那句没听见吗,冯大哥。”我脑子里嗡的一下,反应过来这个死小子几乎从头到尾都在骗我,老子已经有好几年没给人蒙这么惨了,顿时觉得火冒三丈,一把把他推开:“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乌那格摔在地上倒吸一口凉气,但似乎也看出我在气头上,一边吃痛地揉着手一边冲我笑:“冯大哥,你别这么生气嘛,还要找人,气坏身子无人替,咱们好好相处不好吗?”我越听越来火,这小子的普通话说的不但标准,而且还精通网络用语,恐怕压根就不是什么内蒙古来的。我气极反笑:“你还知道我是练家子的,知不知道搞诈骗是要挨打的?”“冯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打人犯法,打小孩就更不对了。”乌那格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如今一改之前那副又傻又愣的表情,转而像个狐狸一样,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再说了,我们两个是冲着一件事来的,是友军,我们现在组队,说不定还能吃上鸡。”我深吸口气,试图冷静一点,冷冷道:“你先和我说清楚,你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压根儿没有丢钱?”乌那格无辜地耸耸肩:“丢了呀,真的丢了,丢在特产商店了,我答应要给我师父带土特产的,我觉得他的神服也缺几条贝壳项链,义乌来的货太假了,金链子在水里都能飘起来。”我现在发现这个小骗子真的非常擅长给人火上浇油,冷笑道:“所以我给你的钱都给你买土特产了?你自己的钱呢?昨天晚上你到底是不是住不起宾馆了?”乌那格笑了起来:“冯大哥你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咱们睡都睡过了,后悔也来不及。我说了,我们两个人的目的是一样的,本来我还有点存疑,但刚刚我试过了,这个水贼,他真的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或许可以解答我们的疑惑。”“”我现在简直一句话都不想听这个死小孩讲,听他多说一句话我的拳头都会硬。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回想我爸以前和我说的那些什么扎马步平心静气的诀窍,乌那格似乎是发现我不想理他,竟然还好死不死地凑过来,可怜巴巴道:“冯大哥,你真的别生气了,我也没一直骗你,真的,我给你问了两次出马,都是认真问的。这个事情我没骗你,如果你不信,我还可以再帮你算一次,这一次我直接帮你算你要找的那个人在哪儿,好不好?”我现在没了滤镜,只觉得这小子之前那两次算命的水分也很大,冷笑一声:“你真当我是傻子?人傻钱多的土大款是不是?”乌那格委屈道:“我是真的萨满,长生天在上,这件事我要是骗你我立马被天雷劈死。我说了,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一个月前,我接到一个包裹,是从这边寄去内蒙的,里头的东西差点把我害死,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知道是什么人要害我。”我冷冷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个包裹,是一个叫做东海大鱼墓的考古小队寄给我的。”乌那格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换句话说,这就是你要找的赵小姐,她在这边组的队伍寄给我的。”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来赵大有收到的那个包裹,应该也是这个什么大鱼墓的考古队寄给她的,皱眉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乌那格咧嘴一笑,从身上那件古怪的衣服里摸出一只iphone,利落地给我看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一块沾满血的布,在一角有一道非常长的血印,另外一张是一个顺丰的快递袋,寄出地就是舟山沈家门港口,而寄送人就像他说的一样,是东海大鱼墓考古队。照片不像是p的,但我看到他手上这只iphone怒气还是忍不住蹭蹭直冒,心想这个小骗子靠多年行骗,保不准比我还大款,没好气道:“你他妈到底是哪儿人?”“看这个快递不就知道了,我是内蒙的。”乌那格动作熟练地放大图片给我看,收件地址确实是在内蒙,他笑道,“这也确实是我第一次出内蒙,我的汉文是跟游客学的,不光是普通话,我也会讲上海话。没办法,谁叫来的上海宁噶许多,就算请来的神说的是蒙语,我们也得给翻译成上海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