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有看着在海里扑腾的乌那格,两次想要直接往水里跳都被我拉住了,她急道:“默哥,再这么下去他会沉下去的”“别急,我看他还有点力气,再问他几个问题。”我蹲下身子看着乌那格,他连呛了几口水,确实在慢慢失去力气,整个人看上去都惨极了。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明夷的事情的?”乌那格在海里扑腾不停,艰难地冲我喊:“你你说你没桃花运的时候我就猜到你有喜欢的女人,然后看你又那么清心寡欲和我说话的时候一直摸着那根手指,就知道了,救命!冯大哥,我真的要沉下去了”“还有你怎么知道去鸡心岛那一趟要见血?”“因为很危险我,我猜的!错了也可以圆,求你了冯大哥,我真的我真的不会游泳!”“杨光的密室呢?”“我闻的到味道!那个里头的味道和外头不一样,冯!”水没过乌那格的口鼻,赵大有惊叫一声,这声音弄得我耳边嗡嗡作响,回过神的时候我背后都被冷汗浸透了,眼看着乌那格越挣扎离船越远,我心里一凉:“丫头快去!”赵大有甚至都不等我说完就跳进了海里,她身上即使穿着衣服在海里也像条鱼一样灵活,立刻就把乌那格托了起来往船边带,我把小孩拉上来,给按了两下,乌那格吐出一口水,睁开眼浑身发抖地盯着我看:“你”我发病但是不会失忆,刚刚做了什么脑子里一清二楚,我叹了口气,想要扶他,又被乌那格一把把手挥开了,他满脸是水,缩到角落警惕万分地盯着我:“你们放我走。”赵大有也上了船,她有点不确定地看我一眼,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摇摇头:“是我,放心。”我过去很少这么连着发作两次,如今连我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天已经要彻底黑了,赵大有把船开到码头,几乎一靠岸乌那格就直接从船上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跑了,速度非常快,我心知这次他恐怕不会再回来,无奈道:“本来还想请他吃顿饭赔个罪,现在看来是把他彻底弄毛了,希望一会儿警察不会找上门。”“他看上去像是那种可以谈条件的人,如果真的闹到这一步,就想办法私了。”赵大有拧着衣服,被冻地原地打了个喷嚏,又坦荡道:“是我急于求成想出这个办法把他弄到海上来的,之前也是我伤了他,到时候警察真找上门了,我会负全责的。”。灾年我没想到我们和乌那格的联盟最终没能撑满一整天,到晚上就不欢而散了。赵大有回酒店洗澡换了衣服,之后和她哥打了电话,应该也是为之后可能出现的麻烦给赵无妄打预防针,好在我这个病赵家人都知道,赵无妄听完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只问我药带得够不够。住在舟山的人大多数都会去海鲜大排档吃饭,这个点在酒店餐厅里的人寥寥无几,我从海上回来之后就一直有点头疼,看着点的海鲜和川菜都没什么胃口。赵大有看我这样还以为我是担心乌那格会报警,安慰地给我碗里夹了两块水煮肉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能跑能跳的,又不是上岸就进icu了,不至于。”我摇摇头,将肉片放进嘴里,这边的川菜烧得都不怎么走心,就连这样五星级酒店烧出来的味道都好像是白水涮过三遍,我摇摇头:“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小子,他的前科应该比我多,没事不至于会跑到派出所去送人头,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会连着发病两次。”赵大有看我一眼:“默哥,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不知道,也可能跟那个小兔崽子昨天晚上给我下的药有关系。”我戳了两下盘子里已经凉了的扇贝,脑子里嗡嗡作响,也提不起兴致吃,频繁发病不是个好兆头,虽然疯狗不会伤害赵家人,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伤害别人。如果再有下一次,可就不一定只是把人踢进海里这么简单了。像是看出我的不对劲,吃完饭赵大有便让我早点回去休息,我长大之后就很少有过“失控”这种感觉,想来想去,其中应该也有睡眠不足的锅,因此回去之后我也不管能不能睡着,又给自己打了一管镇定剂,闷头就睡。这一觉从晚上八点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五点,我起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还是雾蒙蒙的,我打了两套拳,出了一身汗,洗完澡终于感觉有点缓过来,至少这一两天内都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早上八点半,休息足够的我和赵大有去了一趟舟山市档案馆,现在知道了杨光也是在鬼船出事的同年出了海难,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查当年的新闻。赵大有是专业搞学术的,进了档案馆就跟回了家一样,很快便找到1994年的相关记录,上头的标题写得很是耸人听闻:“海上灾年!又一渔船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