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对不起……我怕你又突然说出煞风景的话来……”霍今鸿从背后扶住他,半搂着压回到身下。“这回我小心了,没有弄伤你吧?”“……”“哥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一个,你一定要跟我讲真话。”“什么?”“为什么一个劲地把我推开,为什么不肯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只想你过得安稳。”“除了这个。”68真话“为什么一个劲地把我推开,为什么不肯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只想你过得安稳。”“除了这个。”“……什么?”白项英小心翼翼地喘着气,压低腰肢,仿佛在等待处刑一般。他答应要好好做一次,从开始就没打算光用嘴解决。可那毕竟是霍今鸿的东西,很久以前就看过,也碰过,却没想过有一天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取悦它,让它进入自己的身体。无所适从的紧张和窘迫。却也因此久违地感受到来自身体深处的战栗,像一颗火种,在原本空洞洞的躯壳里慢慢播散开了。也许这次可以呢,他心想,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时候?真的只是因为药吗?身后之人迟迟没有动作,比起方才的急切和粗暴,此刻反而像是忽然平静下来。那东西于是紧紧贴住他的后腰,热度随着脉搏一记记打过来,不容拒绝地浸染到他的每一寸肌肤。“哥哥,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觉到你在赶我走,你害怕我留在你身边……我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不是的……”“想让我安稳有很多种办法,好的坏的,退而求其次的办法……但凡你有一点点舍不得我,想要留我,就不至于这么匆匆忙忙地把我往香港送,你其实并没有打点妥当,我说的不对吗?”“……”“你说让我先走,你会来找我,我信你,这没什么……我已经等了你三年,再等三年五年也没关系,我只想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今鸿,我……”“告诉我为什么不想让我留在你身边,哥哥,随你怎么解释,说什么都好,只要让我相信你是爱我的……”霍今鸿说得很慢,声音很低,随着喘息断断续续,像咬牙切齿又像是哭泣。白项英听不得他这个样子,却又不敢回头安慰,他知道对方在看自己,生怕在那样的目光下自己也会哭出来。“我当然是爱你的……你以为我送你走是因为不想见你吗,不,我答应去找你就一定会去,相信我,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哥哥,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霍今鸿闷声打断他,“别再糊弄我了……我说过,除非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不会离开。”“你,你要什么样的解释呢?”“你自己想啊,哥哥……我那么信你,你只要不是存心骗我我都会相信的……别再骗我了,让我能永远信你,好吗?”“我不骗你……”被固定住的身体无法动弹,白项英逐渐有些喘不上气。药和酒精的作用还在,面颊和手心都烫极了,由压迫和摩擦引发的触感被无限放大。他原本害怕自己会沉溺于幻觉,胡思乱想,犹豫不定,就像过去无数次依靠烟草逃离现实那样。然而这一次不知为何,一切感官和思绪都那么清晰,他甚至可以此刻对方的一字一句回忆起过去种种,就像胶片播放那样,一年一年,一天一天,直到那日自己对乔七说的那些话,和在浴室里,那个一夜之间长大的少年红着眼睛对自己说:“你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是啊,这叫他如何相信?自己亲口说出那些话,刺伤他,现在又说爱他,连自己都圆不了的谎,叫他如何相信?“好……”良久白项英咽下最后一口喘息,就着被禁锢的姿势木然开口:“你要我跟你说真话,我现在告诉你……但你要相信,我想补偿你是真的,说要去香港找你是真的,我想让我们都过得好,也是真的。”“我相信,哥哥……你说。”“三年前我从霍岩山手里逃出来的时候就做好打算,如果逃不成那就是死,一了百了,要是逃出来就改头换面重新活下去……我带伤一路逃到到天津,九死一生,被人救过也被人害过,机缘巧合遇到汪月樵,坐到现在这个位置。”“我的手脚关节到天冷的时候就会痛,一旦受寒咳嗽很长时间都好不了,还有别的毛病,大概都是在霍岩山那里落下的病根……我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在提醒我过去发生过什么,我知道我很难真正重新活下去,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