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向下,只是掠过少年的鼻尖,并未更进一步捕获那双不曾抗拒他的唇。
他还没洗漱呢,大本?营中的条件有限,肯定不如在?家干净。
傅天河能忍受自己脏,但还是尽量让陈词多清爽几天吧,毕竟这里几乎没有洗澡的条件。
陈词眼睫轻颤,他抓住傅天河的手腕,将袖口向上?撸起,仔细看那一双手。
傅天河从小就?不停干活,一双手完全不像同龄人那般细腻,指腹和指根处都结着一层薄茧,关节更是格外硬实?,和陈词修长白皙的手放在?一起,简直对比鲜明。
更别提这两个月的训练,让傅天河的手更加粗糙。
高原雪山上?的进行?攀登经常会出现冻伤情况,途中被石块擦伤也是家常便饭,总而言之,还挺丑的。
傅天河脸上?一红,就?要把手抽回?去?。
陈词却稳稳抓住:“疼吗?”
傅天河:“还好?吧。”
陈词点?点?头,没有多说,只是从包里掏出一罐冻伤膏,用指尖?出来一块,慢慢地涂抹在?傅天河的手背上?。
“刚才聊到哪儿了?”
“哦哦。”
傅天河回?过神来,继续说着自己攀登玉珠峰北线时的经历。
陈词的手指抹过傅天河手背上?的每一寸皮肤,着重?揉按关节和指尖,同时认真?听着傅天河的话,偶尔会说上?一两句当?做回?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帐篷内的灯光昏黄,凝望着面前少年低垂着眼眸的模样,傅天河眼眶止不住地发酸,明明如此温馨,他为什么会止不住地想哭呢?
陈词把傅天河的双手涂抹一遍,确定边边角角都照顾到了,才收起冻伤膏:“你的腿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按按?”
傅天河惊喜道:“可以吗?”
陈词示意傅天河调整成更合适的姿势,傅天河赶紧面朝下地趴着。
放松腿部时,更多针对小腿后?侧,所以先趴下会更加合适。
陈词双手按在?傅天河的小腿上?,对于按摩他其实?没有什么心得?体会,只能按照之前傅天河在?体育馆给他进行?的那一次,照葫芦画瓢地尝试。
不过对于傅天河而言,陈词用什么手法都无所谓,少年的力道对于他来说恰到好?处,当?然,也可能是心中的甜蜜刺激了感官。
这是一场充满着享受和放松意味的按摩,并非会带来疼痛和酸胀的拉伸。
精神彻底得?以放松,傅天河只觉眼皮越来越重?,他眯起眼睛,视野中只剩下模糊的昏黄。
不必去?想明天需要去?做什么,迎接怎样崭新的挑战,只需在?此时此刻,全副身心的感受体贴的揉捏。
雪山的夜晚,格外漫长。
沙弗莱和陈念躺在?隔壁的帐篷里,陈念兴奋地整理着今天拍摄的照片,牢牢抓住那些转瞬即逝的灵感。
“明天早上?我们去?看日出吧!”
陈念兴奋地做着计划。
沙弗莱:“好?啊,不过你能起得?来吗?”
陈念:“肯定能起得?来,这边日出晚,我看了天气预报,要大概七点?半呢。”
似乎是时候休息了,陈念今天睡得?可不少,但高原反应让他还能继续再睡。
他有点?想知道此刻隔壁帐篷里的哥哥和傅天河会聊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收起了过剩好?奇心,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弗莱身上?。
听着帐篷外的风声,这一觉睡得?别有滋味。
混混沌沌的,似乎有很?多梦,冰川,雪原,坍塌的废墟,不甚清晰。
陈念迷蒙地睁开双眸,眼前只有一层混混沌沌的乳白,笼罩出模糊的轮廓。
风声似乎变得?小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