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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第1页）

玉纤阿握着簪子不语。

她目有微微郁色。

因察觉自己虽是努力读书，但学识仍差范翕很多。她仍然是配不上范翕的……若是多给她几年，若是多给她些时间，若是当年她没有被薄家带走……范翕察觉她的情绪，以为是自己送的礼物她不满意。

范翕怔了一下，小心翼翼问：&ldo;你若是不喜欢我的礼物，我重新送就是。&rdo;

玉纤阿抬头柔声：&ldo;并非此事。公子，你来。&rdo;

她拉着范翕，让他与自己一道坐在凉亭中。玉纤阿声音沉稳：&ldo;我要告诉你一桩旧事。便是这桩旧事，导致成家不愿同意你我的事。你我两家，确实是有仇的。&rdo;

她神色这么严肃，范翕心中便慌起。想到了于幸兰的话，想到于幸兰说他早已不是以前的他，玉纤阿会离开他。

范翕握紧玉纤阿的手，一字一句道：&ldo;你答应过我，给我一次机会。我既然抓住了，你就不应放弃我。&rdo;

玉纤阿俯眼：&ldo;无论发生何事，我都站在你这边。&rdo;

她慢慢抬起眼，寒夜中，她与他对坐，与他剖析自己的心事：&ldo;公子，不管你选什么，我早说过，成家于我只是一个象征。我不会再放弃你。&rdo;

范翕盯着她，他神色中的阴郁向下压去。

然后，他被向后推坐在栏杆上。发带被风吹起一角，范翕被玉纤阿捧住面颊，被玉纤阿在额上轻轻亲了一下。

范翕身体轻轻颤抖，听玉纤阿喃声：&ldo;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你的。&rdo;

&ldo;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伪装。公子，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因我知道你最开始的样子，不管你如今是如何备受煎熬，不管你是如何想要毁灭一切，不管你听了我的故事后会如何想反悔……我都记得你最开始的样子。&rdo;

她的唇贴着他冰凉的额头。

范翕闭着目，睫毛上凝着稀薄的霜雾。

他脸上不带有那些虚伪的笑容，他干干净净地坐在她面前，闭着眼睛，面容清雅。脸上的血痕无损他的姿容，他面无表情，只是感受着女郎贴着自己额头的温度。

他轻声：&ldo;我不想笑。&rdo;

玉纤阿：&ldo;嗯。&rdo;

他再道：&ldo;我也不想说话。&rdo;

玉纤阿手揉着他长发：&ldo;你在我面前，可以不说话。你不说话，我不会怪你无趣。&rdo;

范翕：&ldo;我不想见很多人。&rdo;

玉纤阿：&ldo;那就不要见，我来见。&rdo;

范翕再道：&ldo;我想杀掉很多人，且我正在这么做。我担心你害怕我。&rdo;

玉纤阿轻声：&ldo;我是没有道德标准的，公子。哪怕你一身鲜血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怕你。&rdo;

范翕摇头：&ldo;那不一样。&rdo;

他想到了湖阳夫人和于幸兰的对话。想到了于幸兰那个怨恨与绝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