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没说几句,就被顾璟不耐地打断了,还说他自有分寸。
承恩公怕引起顾璟的逆反心理,只能暂时作罢了。
可现在事态的发展显然是如他所预料,皇帝对于顾璟越来越厌恶了。
明明顾璟在晋州剿匪时刚立了军功,秦氏腹中又有了皇长孙,近日皇帝的龙体也不错,顾璟大可以耐心地耗上几年,做出点成绩来,让皇帝改观,毕竟六皇子才六岁,既不可能带兵打仗,也不可能领什么差事,就是现在说是监国,那还不是由内阁阁老们在处理朝政,只要最近不出事,六皇子就算有功。
可是,二皇子最近性情越来越乖僻了,根本就不肯听他的。
书房里点着灯,亮如白昼。
承恩公心情不好,就挥退了小厮,独自在案后坐下。
忽然,窗边的灯笼一闪,烛火忽明忽暗,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窗口飞身而入,稳稳地坐在了窗边的一把圈椅上。
“国公爷!”
来人的面容在窗边的灯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俊朗的面庞上噙着一抹浅笑。
承恩公一惊,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他起得急,撞到了身后的太师椅,发出“咚”的声响。
他立刻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是豫王三公子顾熙。
他怎么在这里?
!承恩公心里一惊,提防地看着顾熙,生怕对方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顾熙坐在椅子上随意地对着承恩公拱了拱手,笑眯眯地说道:“我等国公爷很久了,现在我与国公爷也算是一家人了,要不要谈谈?”
承恩公:“……”
顾熙淡淡道:“国公还在犹豫什么呢,等皇上这次冬猎回来,必会再提立六皇子为太子,你信不信?”
面对承恩公,顾熙甚至没有称您,而是随意地以你称呼,态度轻慢。
承恩公:“……”
承恩公顾不得与顾熙计较这些繁文缛节了,他也意识到顾熙所言是很有可能的。
仔细想想,皇帝这次把六皇子留下来监国,恐怕就是为了向群臣传达这个信息。
如果冬猎的这段日子朝堂诸事一切平稳,等到皇帝回京后,再提立太子的事,反对的人就不会这么多了。
届时,只要皇帝再坚持一下,说不定立太子的事就真成了,至少也有七八成的可能性。
就算剩下有两三成的可能性,这次不成,那么下次呢?
承恩公:“……”
顾熙气定神闲地又道:“国公爷,你可以再想想,但是我就怕,到时候,你连想的机会都没有了。”
窗外寒风呼啸,庭院里的树影在寒风中疯狂地摇摆着,宛如群魔乱舞,散发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整个京城都笼罩在浓浓的夜色中,夜越来越深了,夜空中的星月俯视着下方,似乎将这世间万物变化都看在眼里,夜很长,也很短,天色终究会再次亮起,月沉日升。
今日秦则宁休沐,侯府很是热闹,秦家的族长、族老们都被秦则宁请了过来。
“伯祖父,”秦则宁对族长道,“请各位前来,是为了把秦昕除族。”
苏氏已经被秦准休了,她的名字自然不在族谱里了,但是秦准这一家还是在族谱上的,秦昕又是记在秦准名下的嫡女。
秦准贪墨,虽犯了国法,但并未被除族,十五年前,老侯爷秦询这一房被流放,秦家也没有因为想撇清关系就把这一支除族。
但是秦昕不同,秦则宁不能容忍她这个白眼狼还留在秦家的族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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