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外省小县城的姑娘,远在老家的妈妈身患重病,而她甚至连飞机都没坐过,想来家里条件不会太好,却能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
他记得,第一次遇见她,是一辆奔驰车送她到门口。他不想胡乱臆测,可是这些矛盾无法忽视。不过,他相信她和那些为了物质出卖自己的拜金女孩儿不同,因为她身上连件像样的饰品都没有。
唯一可能便是被逼无奈。
是为了凑钱给她母亲治病吗?那些伤是那个男人虐打的?
林毓森捏紧方向盘,后牙槽咬得死紧,有种将那个男人撕碎的冲动。
潘辰缓过紧张,这才想起航班的事,于是侧头看向他,“林先生,你可不可以再帮我买一张机票。”
现在快7点了,之前的飞机肯定早就起飞了。
“没问题,不过……”林毓森停了停,视线落在她的伤上,“你现在这样回去没问题吗?”
不用照镜子,潘辰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可是妈妈的情况不明,她很想快点赶回去。
不等她回答,林毓森建议,“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你订明天最早的航班,晚上你先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我想你也不愿意让你妈妈看到你这样吧?”
潘辰抿紧唇,像是在思考他的提议。
“其实,现在能赶上的最近的航班估计也得9点后,飞到丽市已经下半夜了,应该没有车回鹤庆了吧,你还是只能明天才到家。”林毓森进一步游说。
他所言没错,可是……如果继续留在北城,会不会被雷厉找到,抓回去?
似是看穿她的顾虑,林毓森宽慰道,“你放心,我会找个妥善的地方让你住。”
潘辰感激地看着他,除了道谢再也没有什么词汇能表达她的心情。“谢谢你,林先生。”
“不要客气。”林毓森微笑,“你先休息下,到了我叫你。”
潘辰嗯了声,靠着椅背缓缓闭上眼睛。
耳边是空调发出的细响,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薄荷香,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下来,与其同时,身上的伤也开始叫嚣。伴随疼痛而来的还有那些破碎不堪的画面,摔碎的手机,黑色的皮带,撕裂的衣物,以及床单上那一抹鲜红的血……
林毓森一直偷偷观察着她,眼见她眉头越蹙越紧,指甲死死抠进手臂,身体像秋风中的落叶不住颤抖,他连忙出声,“是不是冷?”
“有点。”潘辰用力抱紧自己,想抵御从骨头里透出的寒意。
林毓森把空调调高了几度,并趁着等红灯的空档,脱下西服给她盖上,“这样呢?有没有好一点。”
潘辰点头,拉进身上的衣服。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绿灯一亮,林毓森一脚踩下油门,加速赶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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