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劝降,疲兵
看见军医颇有些不以为然,高冲有些气恼,“不沸水煮过再用的话,会感染病菌的”,指着箭头的箭创呵斥道,“届时这伤口会化脓发炎的,也就是你们所称的疮疡”。
军医听得目瞪口呆,发炎他有些听不懂,但是疮疡他确实知道的,在军中最常见的致死病症便是这疮疡了。
这时,帐帘被掀开,“什么化脓发炎?”李世民走了进来,一脸茫然的问道。
高冲见状忙是将这番理论重新讲了一遍,李世民听得很认真,极为重视,“攸之对医术也有研究?”
高冲听了摆手道:“二公子言重了,谈不上研究,只是曾在一本医术古籍上读过”。
这时,那名军医似乎也是反应过来,这似乎是一门绝技,激动问道:“敢问高中郎是何古籍?”
“记不清了小时候看的,兴许早就弄丢了”,高冲本就是信口胡诌的,哪来的什么古籍。
军医听后大为惋惜。
李世民沉思片刻,很是郑重的说道:“攸之你可知道,一场战争下来,多数将士往往不是在战场上直接阵亡,而是死在伤病营里,而最多的致死原因便是因为刀剑所伤的伤口从而引发疮疡,此症无药可治,只能靠将士自身体质硬扛过去,若是你这个方法真能减少疮疡之症发作,那可是功德无量啊”。
“左右也花费不了多少功夫,二公子何不试一试?”高冲当即建议道。
“必须要试一试”,李世民肯定的说道,看向军医,“方才高中郎说的你都记下了吗?接下来包扎一律按照这个方法来,如若有违,军法从事”。
军医忙是应着。
李世民看了看高冲的伤口确实无碍,正是离去,高冲却是喊住,“二公子稍等”。
“二公子,隰城备有滚石檑木等城防物资,若是强攻,必定损失惨重”,高冲想了想,直说道:“不如劝降如何?”
李世民听得眉头一皱,“那高德儒可是隋室死忠?岂会归降,更何况,此乃我等首战,必须打出气势来,高德儒此等愚顽之人,必杀不可,以借此贼人头立威”。
高冲摇头笑了笑,“二公子陷入误区了,非是让高德儒投降,城内属官少说也有数十吧,我就不信皆是隋室死忠,只要写一封劝降信,抄写几千份射进城中,信中表明,只诛首恶高德儒,其余既往不咎,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世民听得眼睛一亮,“或许可行,若真能杀高德儒,又能减少伤亡破城,那最好不过”,说罢看向高冲,兴奋道:“攸之真乃大才也,既如此,此事便交由你来办,事成之后,你当记首功”。
高冲面色一苦,然而李世民竟是已经起身,“此等妙计,我这便去说与他们知晓”,说完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
高冲无奈,只得吩咐高雄取来执笔,想了又想,提笔写道,“隰城的兄弟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们都是三晋之地的同乡,请你们立刻放下武器,不要作无谓的抵抗……”。
一气呵成,高冲写下数百字的劝降词,命人唤来陈演寿,“陈司马,劳烦你去再找些会写字的,将此信抄写千份”。
陈演寿闻言接过书信,点头应着,低头看罢,表情却是极为丰富,高冲看在眼里,“怎么?陈司马可觉得有何不妥?”
陈演寿嘴角扯了扯,“将军,这用词是否太过直白?”
“守城的都是大头兵,泥腿子出身,写的花里胡哨的,如何看得懂”,高冲笑道。
“这倒也是”,陈演寿听了竟是极为佩服的点了点头,当即下去找人抄写。
当夜,高冲就拿着千余份劝降信找到刘弘基,“弘基兄,此乃大都督将令,你速去调五百弓箭手跟我去干一件大事”。
刘弘基接过将令确认无误,问清缘由,忙是去召集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