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离开南寨很远的距离,身边的人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又因为他一直看着陆森,倒显得不对劲的人是他。
察觉到他的不安,陆森放在膝盖上的手放到两人的座位中间,牵住了他的手。
在萧榆坐的那面窗外,是一片陌生又不算陌生的景色,途经一大片连天的稻田,田地里的稻谷已经被收割完毕,只剩下一小截光秃秃的稻杆。
背着书包刚放学的小孩三三两两在田地里撒欢,捡着大人遗落下来的几根稻谷。
无忧无虑、稚嫩天真,在更远的土地上,还有人在放风筝,看不出是什么形状,应该是自己做的。
风筝飘飘悠悠,飞在半空中。
陆森有些出神的想着,原来到南寨的路程,萧榆看见的,是这样一番景色。
因为担心,萧榆掌心不自觉出了一层薄汗,突然被牵住的时候,他下意识缩了一下手,想抽出来擦擦汗,反被握得更紧。
要说还能看见远山如黛,广阔田地,证明他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很远一段路程。
当窗外的景色变得楼房林立,蓝天变了灰,白云几近成为透明,难以寻得见。
青山远去,街道上的绿树,叶子上蒙了一层灰,霓虹灯取代了原本的颜色。
路过的人流拥挤、一个个行色匆匆,尽显忙碌。
在南寨,时间可以慢悠悠的过,和这里简直是天壤之别,无法比较。
感觉到时间的紧迫性这句话,放在不同的地方会有不同的感受,此时此刻,陆森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有感而发的生出一个有些稀奇古怪的认知——原来生活,这么紧迫吗?
出了车站,张空青习惯性询问萧榆要到哪住。
“去我家?”
萧榆摇摇头婉拒了,他们这次回来估计会有的忙,也不好去打扰:“不了,改天再去拜访叔叔阿姨。”
“ok,”张空青耸耸肩,也不强求,瞟了一眼旁边的陆森,笑得不怀好意,“我先走了,就不打扰您嘞。”
萧榆怎么会不知道这货心里在想什么废料,踹了他一脚,目送他上车离开,带人去吃了饭也拦了一辆出租车。
报出一个都快有些陌生的地址,在车上几次询问旁边的人真的没事吗?
陆森只摇头,除了有个巨大的不理解,那个困住南寨的禁忌,轻而易举被他突破,也证实了他的猜想真的是正确的。
禁忌很早就不存在了,但是所有人都一直坚信着,这里面的原因,有一大半来自族老。
是族老在用谎言欺骗了自己的族人那么多年吗?
陆森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一切种种,目前都还只是猜测,要想知道原因,他需要找到攀崖,那个一直跟在族老身边的人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