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知晓内情的,又有几个人。
傅景洲‘养’苏宛辞,只是养了前两年。
后来苏宛辞用自己的努力还清了他所有的金钱资助。
之后的那六年,充其量只能算是情感之间的寄托。
苏宛辞性子执拗,却也独立。
她做不来手心向上朝男人要钱的事,所以她宁可苛待自己,肯可不分昼夜的做实验、整理资料、发表期刊,也要一步步做到经济独立,自己独立。
就怕未来的某一天,曾经给过她温暖的傅景洲,会离开她,抛弃她。
只是如今想来,当初的她,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或许从一开始,心里就埋下了一颗种子,
一颗傅景洲或许并不会永远陪着她的种子。
所有面对撕破所有伪装的傅景洲时,她才会那般决绝的抽身离开。
这颗种子在前期一直被压制,在傅景洲的哄骗和甜言蜜语中,被压制了整整八年。
但当回国后,一夜之间,骤然长成了参天大树。
当然,傅景洲也永远不会知道,当初苏宛辞离开国外的研究所,放弃自己的事业,放弃所有的科研项目,孤注一掷回到国内,想要和他结婚并终身厮守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她拼上了未来,拼上了她对他所有的感情和信任,
结果得到的,却是那残酷的所谓‘事实’与‘真相’。
“小辞。”
短暂的死寂中,傅景洲的声音沉沉传来。
“你想跟我一刀两断,绝不可能。”
苏宛辞嘲讽开口:“可不可能,并不是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傅景洲,三个月前我刚回国时,你没办法毁了我,三个月的现在,你依旧无法摧毁我。”
听着这话,傅景洲眼底多了些别的情绪。
“是吗?”他注视着她冷艳的眉眼,“小辞,那我们拭目以待。”
苏宛辞不欲再跟他多加纠缠,方才那些“追溯过往”,仿佛已经耗尽了她今天一整天的精力。
她现在整个人都有种强烈的疲倦感。
无声握紧手中的u盘,这么一转身,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长廊尽头的陆屿。
男人无声无息地立在拐角尽头,一双看不清情绪的黑眸望着她和傅景洲的方向。
苏宛辞心尖不其然跳了一下。
下意识地抬步往陆屿的方向走去。
然而不等她有动作,长身玉立、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