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对邵小三儿好,那就是对不起罗小三儿,对不起他亲弟弟当时受的委屈。
谁敢动他的宝贝弟弟,他绝不会轻易放过这口气。
罗qiáng也想过好几条路数,怎么让邵国钢难受、后悔、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把他bi得天涯末路。
邵钧太信任他了,俩人走得太近。罗qiáng脑子里都布置好了招数,怎么在一大队里闹一场。他觉着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暗算三馒头,或者下个套,使个计,玩儿个花样,让邵小三儿犯纪律,背黑锅,挨处分,甚至身败名裂。
他甚至还想过gān脆把这人弄到野地里,压上去操了,玩儿个彻底的,大卸八块拆分入腹连骨头渣子都不给剩下。
可是见着了活人,三馒头一丁点儿戒心都没有,眉目黑白分明,快言快语,歪歪的嘴角抽动着极单纯的笑容,双眼清澈、明亮。
罗qiáng从前道上熟识的人里边,无论是他兄弟,还是他仇人,没有像邵钧这样的人。他会看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单纯、英俊的一双眼,没经历过多少挫折和磨难,还没有让生活qiángbào蹂躏得失去原本的纯真,眼底是清白的、透亮的,不是灰暗的、狡诈的……
罗qiáng以前傍家儿无数,也从未结过婚,没有过正房媳妇和丈母娘,没让人这么唠叨管教过。
往常谁敢唠叨他?他也得乐意听啊。
罗qiáng垂下眼,小声说:&ldo;以后别大老远地麻烦,甭给我买东西。&rdo;
邵钧全然不觉,说:&ldo;你本来就是个大麻烦,招呼你容易吗我。&rdo;
罗qiáng哑哑地说:&ldo;以后不用了……我不需要。&rdo;
邵钧耸肩,笑道:&ldo;我不给你买,你让谁帮你买?咱楼下的超市,也不是啥都有卖,你总有需要的时候。&rdo;
说着话,邵钧一摆头:&ldo;转过去,把上衣掀开。&rdo;
罗qiáng已经忍无可忍,掉头想跑:&ldo;不用了。&rdo;
邵钧不慡了:&ldo;怎么叫不用?你就能用别人,不能用我?&rdo;
罗qiáng像着了魔似的,说不出反抗的话,默默地转身,解开上衣,从肩膀上把衣服剥落。
厕所里光线不足,邵钧瞎摸俩眼几乎贴在罗qiáng腰上,蘸着药膏的手指仔仔细细地抹过肋下,后腰,裤腰再往下扯,臀部上方的位置……
&ldo;怎么弄的?这么多疤?&rdo;
&ldo;以前都gān什么了!伤成这样儿……&rdo;
邵钧自言自语。
&ldo;……&rdo;
罗qiáng一声不吭,咬着嘴唇,脊背微抖,qiáng忍着邵钧的手指揉蹭他的身体涨出的一层一层悸动、战栗……
邵钧没跟罗qiáng腻歪,男人之间讲究直来直去,没有废话。他痛快办完事,放心了,拍拍罗qiáng的肩膀,把人送回牢号,很潇洒地扭着胯走了,忙着呢。也不是不想腻歪,而是chui熄灯哨了,牢门监道上锁的时间。
胡岩悄悄地看在眼里,多嘴问了一句:&ldo;qiáng哥,邵管给您买的东西?&rdo;
罗qiáng迟疑了半秒钟,说:&ldo;不是,我托他帮忙带的,顺路。&rdo;
罗qiáng不能说这是邵钧特意进城花钱给他买的,那等于把邵钧出卖了。
有些事只能搁在俩人心里慢慢地小火炖着,不能拿出来示人。
那晚罗qiáng侧卧在被窝里,手里摩挲着那只粉红色印着光屁股小孩的罐子,凑上鼻子闻着,想像邵钧的身体,邵钧的味道‐‐他这么些日子用全副身心挣扎着抵抗撕咬留恋呼吸追逐着的味道。
他半边脸埋进枕头,牙齿撕扯着,把枕头芯儿都咬出来,手指痉挛,疯狂地撸动。
他想像着邵钧脸憋得通红,在他身下挣扎着,骂娘,让他慢慢摁进泥土里,刺穿身体,狠狠地肆nuè,冲撞,发泄,撞进对方的胸腔,听这个人骂着脏话声嘶力竭地叫chuáng,然后慢慢地服软,求他饶了他,呻吟着shejg,让他操到亢奋,达到高cháo……
夹在食指和无名指间的刀片缓缓地摁下去,摁进肉里。
罗qiáng半趴半卧着,手伸进裤子,一刀一刀地削自己的大腿。
极薄极细的刀片,划开一道一道细微的血口子。外人轻易瞅不见的地方,手掌轻轻一抹,就是一手的血……
紧接着第二天,邵钧就让他们监狱领导请到办公室谈话。
找他谈事儿的可不是监区长,而是他们监狱的大头儿。邵钧还以为自个儿不当心又犯啥错误反了哪条纪律呢,大头儿从办公桌上站起来,客客气气地招呼他,请小邵警官喝茶、唠家常……
傍晚厂房里结束做工,犯人们照例很有条理地收拾工具,排队回监,邵钧悄悄跟罗qiáng打了个手势,俩人&ldo;开小会儿&rdo;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