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关在大顺的西北边儿,与一个叫桑莱的小国家相邻,说是相邻其实中间还隔着一片大沙漠。
桑莱这个国家实在要找词来形容,那就是可怜、弱小、听话,更别说中间还隔着大沙漠了,就算贴脸挨着,它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因此落月关这个地方虽是边防,但那些想要建功立业的也没哪个愿意去。
“明年齐将军就七十了,我看最近父皇正为此时头疼,若是能把止戈山这件事办了,我便跟父皇主动请缨。”
就是因为没人愿意去落月关,早就该卸甲归田的齐老将军才在那儿坚持了一年又一年,成帝正为此事发愁。
晏沉看着苏淮不安地点着桌面的手,知道他对此不是很赞成。
“你可要想清楚,你主动请缨去守关,爵位肯定是囊中之物,但你一但到了西北,这宫中的一切可就鞭长莫及了。”苏淮说。
朔京的风向一天一个样儿,燕知舟真抽身离开,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届时山中谁是大王可就不好说了。
“我走了,你不是还在吗?”燕知舟说。
苏淮无言以对。
“其实只有你的话,我不是很放心,不过现在有人在一旁协助你,我便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王笑点头:“嗯,我会协助他的。”
苏淮嘴角一抽,看傻子似地看着王笑,燕知舟指的是谁,他知道。只是他比较好奇,他为何会对晏沉如此信任。
其实这个问题不光苏淮想知道,就连晏沉自己都有些疑惑,这位七殿下看来并不简单呢!
从醉烟楼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大概苏淮是这里的常客,走的时候光是跟这些姐姐妹妹告别都用了一会儿时间,晏沉不喜欢那样的场面,先他一步在外面等着。
“见识了这么个人间仙境,我也算待你不薄吧!”
晏沉肩膀一重,苏淮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交给了他,一说话喷出的全是酒味儿,估计是出来的时候被哪个姑娘灌了两口酒。
晏沉偏过头看他,视线恰巧落在他被人扯开的衣襟上,至于是谁扯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小片耀目的白加上那微微凸显的锁骨,让他瞬间觉得血液在往脸上涌,忙又移开目光,赌气似的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拨下来,招呼都不打直接往墨竹停着的马车那儿走去。
苏淮莫名其妙看着他的背影,心道还会使性子了呀,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
“给我站住。”谁都不能挑战自他的底线。
晏沉果然驻足。
苏淮不紧不慢地上前,转到他面前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一边打量一边思索着这人刚才为何变脸,最后恍然大悟:“是不是怪哥哥今晚不带你开荤啊?”
毕竟这温柔乡来都来了,结果聊完正事就走,全程也就听了个琴,确实是自己不厚道了。
晏沉皱眉:“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