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摇摇头道:“伯父,出仕之路你且安排,今日前来,小侄是要向你出谋划策,以解府中之危。”
“哦~贤侄有何良策?”王珣神色不动,自小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小侄子,知道府中的事情纸包不住火,也想着把钥匙送出去,这如山的财宝对他来说,也是不稀罕的事情。
“伯父,请问您这钥匙本就是自己藏之,还是有人送给您的?”
王珣在喝口茶道:“这是几年前门生送的。”其实他根本对这个侄儿提出什么解除危机的事情一点兴趣没有,但也不好覆没了对方之意,便只当个故事来听吧。“
“门生?不知这位大人现任何职?”
“跟他没半点关系,这玉钥匙谁会想到有如此秘密,这两日伯伯便差人送出府去,好叫这些江湖人莫要在光顾而来。”
江湖人可不管你是谁,就算你家世骇死人,对他们来说,你这里只要有他所求之物,必生死不顾地前来,哪怕你手握雄兵,这点,人老成精的王珣也是知道。
谢钰本着职业习惯,一见问不出,心头一转,索性说白道:“伯父,小侄明说了吧,这是个阴谋~”
王珣一愣反问道:“谋何物?”
“谋乱”
“有何说法?”王珣何等人物,似乎抓住了一点信息,询问道。
“绝世宝藏,以匙为引,可那图确有多张,为何,就是想让这些江湖豪客骚扰王府而已。”
王珣点下头,笑道:“那这人岂不是太小瞧王府了,如此拙笨之计,真有如笑柄。”
“就是因为此计拙笨,才能让人轻视,甚至根本就不怀疑是个计谋,大愚若智便就是这个道理。”谢钰一步步推理道。
“此事出的如此之巧,正逢孙恩叛乱,调走了小侄叔父,又乱了王府,这样的事情对谁最有利益呢。”
王珣这下真听进去了,指头清点桌面沉吟半晌呵呵笑道:“小侄真是不简单,好个大愚若智,依你之见,应当是谁呢?”
这个皮球踢的好,谢钰知道,王珣心中已有定数,便说道:“如果有人窥视,当是司马家,可这个就太简单了,荣华富贵都没有享受尽,权利刚拿到手就如此迫不及待,定然不会是他,那最明显的,就是东面的楚王了。”说到这里,见王珣点头,他确摇头道:“可如此做,就算乱了建康,乱了王谢,如果说他起兵入城,还会得到这两大家的支持吗?小侄在说难听点,朝中官员十之八九都是两府子弟,到时候执掌朝政,有这个过节在里面,谁会支持他,楚王就算如此短见,出此下策,可荆州地大,手下谋士断然不会自毁后路。”
王珣有些惊讶了,他本身想的就是楚王,可经过如此分析,似乎也真不是他,既不是司马元显,又不是恒玄,那会是谁呢?
谢钰说到这里,看着这个老者冥思,忍不住还是问起了开头:“伯父,这送玉之人是谁?”
王珣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眼前之人,几多年前还是吊着鼻涕问他要糖吃的小子,现在竟跟他坐在一起分析局势了,以他数十年的老谋深算,似乎在此事上,显然少算了一招利害,难道真的是他?这个门生乖巧有礼,每年都要数次拜访,以多年相知,这人肯定是背后有人指使了,好大的局,几年前都已算到此刻,好深的谋略。
“此人是。。。。。。。。。。。。。”
谢钰突然眉头一扬,爆喝一声:“什么人?”茶杯入手,如流星脱出,直奔堂中的窗户,身形急弹。
“砰”“嗯~”茶杯击碎了窗子,连带着外面一声闷哼,他的身形已然就要穿窗而出,确见无数腿影带着罡风爆踢入内,赶紧双臂划十抵挡,连退几步,那人借着力量在窗外向远处奔去。
谢钰不由大喊:“来人,保护老爷!”
王珣只觉眼前一花,那小侄子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
端起茶杯,品口,看着部曲奔入堂内,外院人声鼎沸,双眼闪烁道:“好个文武全才的谢家子弟,真是不简单,这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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