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明晚就到,他会确保你跟孩子的安全。”
余鹿点点头,面对这些安排她并没有拒绝,维斯医术高超经验又丰富,在这方面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隔日傍晚余鹿便见到了风尘仆仆的维斯,他看起来苍老了一些,眼中有着一丝疲态,可却仍旧露着笑脸冲余鹿嘘寒问暖。
不过两人之间似是掌握了一种默契,谁都没提过一句关于须泊的话。
维斯告诉她自己在临市有一处关业许久的诊所,里面医疗设施齐全,很适合待产。余鹿同意了他的提议,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了,唯一希望的便是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平安出生。
“长天,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
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灯红酒绿,余鹿轻声开口,她透过面前的玻璃窗看到长天在她身后已待了许久。
长天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走上前递给她一条毛毯,和她一起看向窗外的黑夜。
接着,他平静开口。
“记得,海上的黑夜,那天我身上有伤,支撑不住时被你扶住。”
余鹿眼眸微动,她转头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似是想将他看透一般。
而后忽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嗤了一声后喃喃自语。
“对啊…怎么会不记得……他早就看过了你留在我这里的所有记忆……”
垂眸闭眼,忍耐着心底泛起的涟漪,再抬起头时余鹿已然又换上了一副笑脸。
“在山洞的那段时日,你经常坐在那个断崖边眺望远处的海面,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简直孤独的不像话……我当时就猜你肯定不喜欢那座岛,还有在竹林的时候,你特地做了把竹刀给我防身,我真的很喜欢,可惜后来弄丢了,对了你杀狼时……”
余鹿滔滔不绝的说了许多曾经与长天经历的点点滴滴,说着说着她觉得眼眶越来越热,喉头一阵酸涩,可她强忍住这些不适,继续问他。
“长天,你还记得这些吗?”
面前的男人眼眸漆黑,深沉的如同幽深的井底,此刻这双眼睛竟与记忆中的那个男人重合在了一起,余鹿睁大了眼睛微微摇着头,却被肩头覆上的一片温热恢复了清醒。
长天的手掌冰冷而舒适,似是浇灭了她心底的燥乱。
“我死过一次,凭着保留下来的一段记忆在他人体内重生,但那段记忆并不完整,所以很抱歉有些事情无法记得那么清楚。”
面前的这张脸充满了真诚与认真,余鹿静静的望着他的眼睛,像是像要从中看到一丝的破绽,然而,却什么也没有。
“你向来对我坦诚,永远不会骗我的,对吗?”
长天平静的面颊上掀起一丝波澜,可是这变化太过隐秘迅速,余鹿根本窥探不到任何。
“是,我永远不会骗你。”
次月的第四天余鹿诞下一对龙凤胎,两个孩子生的白嫩健康,软软糯糯的十分可爱,余鹿因耗损太多足足昏睡了两天两夜后才醒。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守在床前的长天,他坐在凳子上低垂着头,双手交叉抵着脑门,即使看不见脸也能感受到他的憔悴与疲惫。
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余鹿却发现他是伴随着惊吓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