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导演以前是拍纪录片的,挺有意思。”博钦翻过身仰躺着,他望着头顶圆形的玻璃窗,贺西舟应该是关上了扇叶,看不到星空。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他看我什么?”博钦说:“看为人挺清高的,也不缺我这点流量和关注度。”
博钦的头发擦着贺西舟的手,有些痒痒的,贺西舟伸出手指在博钦的发尖上捻了捻,问:“导演叫简凌对吗?”
“你认识?”
“通过乔磊认识的,他和乔磊关系很好。”贺西舟像是明白博钦要说什么,他食指抵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不是我推荐的。简凌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对于自己的作品吹毛求疵,他看上你,不会管你什么身份。”
贺西舟的声音很温和:“小钦,不要贬低自己,你很有实力,这是你应得的。”
“……我倒是没看轻自己。”博钦笑了下,说:“只是我对于在音乐外的任何领域都没有信心。”
“舞蹈也没有?”
“没有。”博钦坐起身,抱着腿和贺西舟并肩靠着,“我其实一开始很讨厌练舞。”
很神奇,博钦想,这是我第二次和贺西舟这样倾诉了。
“我出道时在团里的定位是全能ace,就意味着我得什么都会。”博钦说:“舞蹈不好,就练,rap不行,还是练,别人专攻一项,你不行,你得什么都会。”
“虽然说现在我挺感谢这些技能,它给我提供了很多发展空间和灵感,但是我那时候可真是太痛苦了。”
“我练舞毫无天赋,每天练舞像是要我命一样,而且要想练好舞,不能光靠傻练,你要练出美感,要会听音乐踩节拍,得靠脑子跳舞。”
博钦穿着白背心,白生生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甚至因为太白,而掩饰了结实的肌肉,看上去时好像有些软绵。这副身体健康而有活力,极具美感且生气勃勃。贺西舟和他并排靠着,感受着博钦运动后源源不断的体温穿过来,他将手臂搭在了博钦身后的沙发上,好像要将博钦拥抱起来一样。
“我在团时期被很多人批判过我的舞蹈,甚至有专业人士长篇大论地写文章来分析,我当时还不平,不过现在去看,确实跳的不咋地。”
“但你现在跳得很好。”贺西舟说:“虽然我是外行,但我有欣赏能力。没有长年累月地练习,你是跳不出来的,你最终还是做好了。”
“谢谢。”博钦笑了一下,突然开玩笑说:“让一个日理万机的总裁听我这些小情绪是不是有些委屈了啊?”
“不是小情绪。”贺西舟却很认真,“我很高兴你能和我说这些,很高兴你可以跟我分享你的过去。”
博钦的耳朵红了,他咳嗽了下,实在是受不了贺西舟看他的眼神,低下头说:“练出来是因为团解散以后我很久都没有舞台演出。”
他扒拉着手腕上的链子,说:“那时候才知道有舞台有观众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