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外地寒冷,请殿下太子妃堂内休息。&rdo;张儒又是躬身一拜,很是卑微有礼。
张嫣的心猛地一纠,早没了刚刚的小得意,这人可是她爹啊,可现在却如此谦卑的对自己行礼。
凌末上前揽住她的腰,安抚了一下便松了手扶起张儒,赔礼道:&ldo;岳父这般,便折煞小婿了,天气寒冷,倒是累的双老在此久候,是凌末要赔罪才是。&rdo;
张儒吓得忙垂首作势就要跪下去,凌末扶了一把,道:&ldo;嫣儿身体娇惯怕是守不住寒风,父亲大人,咱们还是早些进去罢!&rdo;
&ldo;是,是,是!&rdo;张儒这才罢休,领着一众人进了正门。
&ldo;嫣儿&rdo;?张嫣的心肝颤了一颤,他和她什么时候如此亲密了?
进了门,前面的这些院子都是空着的,但瞧着廊下挂着的红灯笼,张嫣猜着这应是家里刚挂上去的,就为着自己今日回门瞧着热闹些?思及此,心里不禁一阵酸热,父亲用心至此,得花多少银子啊!
张卿悄悄移到张嫣的身侧,低声道:&ldo;瞧你这般,我倒也放心了。&rdo;
张嫣侧目瞧着他,心窝窝一阵温热!
张卿只笑了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又跟了上去。
张嫣瞧着前面与父亲一并走着的凌末,他与父亲谈笑着话着家常,父亲虽恭谨依旧,但比适才在门外瞧着放松了许多,瞧着凌末怎么都掩不住眉眼之间的打量欣赏。
张府变化不小,且不说荒废的前院廊下檐角都挂了红灯,就连大堂的地板上也新铺了羊绒红毯,椅子上也都垫了蒲团,家具也像是换了新的,偷偷看向张卿,恰迎上张卿的目光,见他点了点头,张嫣又是一阵酸涩,父亲抠门是张嫣自小就知道的,这次回门,父亲这般花费,怎能让张嫣不感动,不心疼,感动家人到底是家人,心疼那些花出去的银子。
&ldo;这是犬儿新带回来的片茶,殿下尝尝。&rdo;
&ldo;浓而不苦,香而不涩。好茶。&rdo;
听凌末如此说,张儒轻舒了口气,一家人坐在堂下,又是拘谨起来,凌末借着饮茶的空荡瞟了一眼张嫣,见她兀自出神,便出口道:&ldo;嫣儿出嫁前的闺阁可还在?&rdo;
张儒忙回道:&ldo;一早就让下人收拾了,殿下和太子妃回门,午间可在那里休息。&rdo;
说着便起身要为他引路,也没见凌末还端着茶碗正在喝茶,岂料这举动吓的张家夫人差一点叫出声来,张卿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儒自知太过紧张而失了礼,忙赔罪道:&ldo;小人家失礼,罪过罪过。&rdo;
凌末没来及止住,硬生生地受了张儒这一跪,忙看向张嫣,果不其然的面色难堪。
&ldo;殿下与太子妃马车劳累,还是去歇息片刻吧!&rdo;张卿起身合手一拜,瞧向凌末,他这老爹就是太过古板,也不想想当着自家女儿的面给女婿下跪,会让张嫣心酸成什么样。
&ldo;也好。&rdo;凌末起身走近僵坐着的张嫣,朝张儒道:&ldo;如此叨扰父亲大人了。&rdo;
张儒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连连称不敢。
&ldo;父亲,出宫的时候,皇上赐了些东西,明日,还要累的父亲母亲送到奶奶那里去。&rdo;张嫣挣开凌末,上前跪在自家老爹身前。
张儒下意识地瞧向凌末,一双手伸在半空也不敢去碰自家闺女,两眼硬生生地憋出了两汪泪来。
张嫣瞧着心酸,起身扶着父亲坐在椅子上,又去扶了立在一旁的母亲,并排坐了,&ldo;照常理,过年,父亲母亲可是要给压岁的,今日,女儿给双亲跪了年,父亲母亲可不能不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