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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ldo;若是我不愿呢?&rdo;

我不愿，我不愿做那个人的替身，&ldo;皇上不治父亲的罪是顾全我的后位，待我百岁与皇上合葬，那牌位上书的是张娴名讳，您想与她的名字在一处……她曾说她羡慕我，殊不知我羡慕她了半辈子，她能得到皇上的真心，那是我永远都得不到的。&rdo;

不知何时，我已泪流满面，隔着泪，他的面容有些模糊起来，&ldo;我不能不顾及我族人的性命，今日我将这药放进这药水里便能保全他们，可日后，凌末必定会知晓今日之事，届时……&rdo;

他突然握着我的手，眸里润着安抚的笑，&ldo;届时，你依旧是天启的皇后，你的名字依旧会与我的一起供在奉先殿，这是你们张家欠我的，你算你不愿，也只能是这样……&rdo;

我怔怔地望着他，&ldo;我不是她……&rdo;

&ldo;是啊!你不是她，她就算死，也不愿与我留下一点念想，如今也只有她的名字能陪着我了!&rdo;

那夜，他饮了我送到他嘴边的药，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很久很久以后，凌末知道了这些事，果然如他所言，我依旧是天启的太后，他的皇后。

我曾问过凌末为何不从我这里着手来治戴文的罪，那时，凌末微微垂头，我瞧着他的背影，竟觉着有些似曾相识。

&ldo;那是父皇的心愿……&rdo;凌末转头看着我，&ldo;父皇去世时曾与我说了漪澜殿的事……&rdo;

所以，凌末一开始就知道我与漪澜殿的那位是在骗他，而他也一早就算准了漪澜殿的那位会为了他而再次出卖戴家么!

我无奈地闭了眼睛，我的一生，到底哪些是真呢?又有谁是真心待我的呢?

想想，还真是可悲呢!

思绪回转，已近黄昏，张嫣见我回神，轻松了口气，她问我，&ldo;母后可是在想那些往事?&rdo;

&ldo;是啊!&rdo;我缓缓地答，望着那透过窗格洒进来的余晖，那些事我没有告诉张嫣，她心思通透，其间不少事该是能看的明白的。

&ldo;时辰不早了，嫣儿也回去吧，我乏了!&rdo;

&ldo;是。&rdo;

那些往事，回想起来，太过累人，回首去看，仿佛大梦了一场，梦醒时分，是时候做个了断。

漪澜殿漆黑一片，我去时，殿内的灯燃起，我瞧着这个曾经有着倾城之姿的妇人。

&ldo;你来了?&rdo;她的声音苍老了许多。

我缓缓走了过去，坐在她对面。

&ldo;你那时来找我，我便不该相信了你与你一道骗凌末搅进这些事里，如今……&rdo;

我有些怜悯地瞧着她将脸埋进手心，听她呜呜咽咽地泣道:&ldo;他一开始就留着我的命，是一早就断定了我还对他念念不忘，还会为了他而背叛戴氏么，那人，是我的亲人啊……他怎能如此狠心待我!&rdo;

我只能沉默，他的柔情，他的真心，只对那一个人。

&ldo;你既对他下了药，又为何转过头来帮凌末?莫不是与顾青夏一般，因着那个人的死，对他有愧么?&rdo;

我张了张嘴，依旧无法回答。当初，嘉敏将那个人骗入宫中，他强占了她，迫的皇上改了旨意取消了那个人与顾青阳的婚事，后来种种，她被迫入宫嫁给了他，才有了后来的许多事。

顾家因着嘉敏，一直对张家有愧，所以才与他一道在朝堂与戴氏抗衡，我兴许也是因着愧疚，所以才会帮着凌末的吧!

&ldo;凌末答应我，你死后以太妃身份与先帝合葬!&rdo;

她怔怔抬头，眸中还含着泪，许久，她突然笑了，那笑声越来越大，一直到我出了漪澜殿仿佛耳边还回响着那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