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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ldo;嗯?&rdo;

&ldo;你就不怕……凌恪的身体里也留着戴氏的血，你……你真的……真的不……&rdo;

&ldo;我只要你……&rdo;凌恪垂头瞧进张嫣那一双躲闪的黑眸里，&ldo;凌恪就算日后想光复戴氏，为他母族出气，且不说我活着不可能，就算我死了，朝堂之上，诸事又真能如他所愿么!若他一意孤行，执意那般，没个五年十年他亦做不到。纵是我先死了，我也要护着你余下年岁安然无事，待你我百岁入土，他顾及地位也不会对你我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如此想来，只他一子，亦无妨。&rdo;

眼角微润，张嫣往凌末怀里钻了钻，他的话，此时此刻，感动是真，可内心深处，她还是有些不信的，只是，她不知，这不信源自何处。

处置吕侍才的那天，云墨一人坐在凤仪宫后殿的廊下，张嫣寻见她时，她的眼睛是红的。

&ldo;这天怕是要飘雪了!&rdo;

张嫣将手里的披风递了过去。

云墨抬头见是张嫣，忙抬手擦了擦脸，就要行礼，便听张嫣说:&ldo;罢了!&rdo;

说着便也坐了下来。

&ldo;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除夕，那时夕秋还在……&rdo;张嫣微笑了笑，没有了下话。

云墨侧头，眸中犹挂着泪，她一直都是瞧不懂眼前这个人的。

&ldo;我听龄官儿说，你当初入宫是要寻人的，如今，寻到那个人了么?&rdo;张嫣仰头瞧着灰蒙蒙的天，也不知这雪今天能下的来不。

云墨怔住，张嫣回首笑瞧着她，云墨慌得忙跪地叩首，跪匐在张嫣脚边，颤声道:&ldo;娘娘……&rdo;

&ldo;夕秋出宫的时候和我说小吕是个可信之人，我也一直很是相信他，他毁容在漪澜殿的那些日子，只有你经常去寻他……&rdo;

&ldo;娘娘……&rdo;

云墨的声音里已带了哭腔，张嫣瞧着她颤抖的肩膀，空叹了一声，&ldo;这皇城是会吃人的!&rdo;

&ldo;你可愿出宫去?&rdo;

云墨楞楞抬头，她怔怔地瞧着张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ldo;龄官儿说你家就在京城，你若愿意，近些日子收拾收拾就可以回家去和父母团聚……&rdo;

&ldo;奴才不愿。&rdo;

不待张嫣将话说完，云墨便咬着下唇很是倔强地瞧着她，&ldo;自奴才离家的那天起，奴才便没有了父母亲人，奴才愿意终身伺候娘娘，娘娘千万不要赶奴才出宫去!&rdo;

&ldo;……&rdo;

离去前，云墨突然唤住了张嫣，张嫣回神瞧着依旧跪在地上的云墨，听她说道:&ldo;吕哥哥去世前托奴才给娘娘带句话，他说娘娘是个好人……&rdo;

&ldo;他救你一命，往后清明，便祭一祭他吧!&rdo;

入夜，雪便无声无息地飘了下来，凌恪来张嫣这里坐了一会儿便去了，张嫣送他到门口时不禁抬头瞧着天上飘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