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闭了闭眼,似乎有些厌烦,淡淡地道:「余大人,这里交给你了。子荷,我们走。」
摄政王一向执法严明,余墨显然没想到他会这麽轻易地放过自己,忙与众侍卫让开道路,看著子荷推著摄政王过去。他呆了片刻才想起,急忙挥挥手,让一队侍卫跟在後面护卫。
待摄政王他们走得不见,余墨才起身看著满园的狼籍。
他眉宇紧蹙,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迦罗遥与子荷登上宫门口候著的马车,道:「子荷,你怎麽样?」
「奴才没事,都是皮外伤。王爷您怎麽样?是否受伤?」
迦罗遥伸手按住腹部,低低道:「快回府。」
子荷脸色一变,急忙让车夫加快速度。
「王爷……」
迦罗遥摆了摆手,道:「别管我,先把你的伤弄好了。若伤了手上的经脉,以後不好用剑。」
「王爷!」
子荷又是急切又是感动,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匆匆翻出车厢中的医药箱将自己的双手包扎好,又关切地道:「王爷,您到底怎麽样?」
迦罗遥闭目不语。
子荷不敢再打搅他,只盼著马车快点回到王府。他知道迦罗遥内力深厚,一向只使银鞭,从不出枪。只因该枪名为「清虚」,乃上古神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惊天动地,灌注内力,可破天下所有利器。这般武器,其霸道凶狠不言而喻。
迦罗遥一生,其实修炼了两种武器。除了世人皆知的银鞭外,便是那柄清虚长枪。
他数十年如一日,只勤练这两种武器,其意志之坚毅,性格之刚强,由此可见一斑。威力自然不可小觑。
但迦罗遥此时身体特殊,神枪出手,不知腹中的小世子是否安然无恙?
子荷想到这里,不由担忧地望了一眼王爷长毯下微隆的腹部。
「子荷。」迦罗遥忽然睁开眼,眸下闪过一道精光:「去把本王的银鞭和那两名刺客的尸首弄回来。还有那个古怪的武器。不要让宫里的人插手!」
子荷神色一凛:「是。」
回到王府,迦罗遥神色看上去没什麽异样,但进了内室,高总管扶著他上床时,却闷闷哼了一声。
高连心里一惊,道:「王爷,您没事吧?」
「……王御医呢?」迦罗遥捂著腹部倒在床上,闭著眼道:「快叫他来。」
王御医已经赶到,诊上他的脉,微微一惊:「王爷,老夫失礼了。」说著掀开被子,摸上迦罗遥的腹部,只觉胎儿躁动,胎息不稳。
他沈吟片刻,取出银针,将高连等人赶了出去,解开迦罗遥的衣物,只见那苍白微隆的腹部还在隐隐颤动。
「王爷,老夫现在要给您施针,可能有点疼,您忍著点。」
迦罗遥点了点头,闭目不语。
过了一炷香时分,王御医施针完毕,将衣物给他整理好,又盖好锦被,才坐回桌前斟酌药方。
迦罗遥额上一层薄汗,缓了片刻,问道:「王御医,孩子没事吧?」
王御医手顿了顿,没有回答,待一口气将方子写完,才回身道:「王爷妄动真气,伤了胎息,老夫先写个方子稳一稳,应无大碍。」
迦罗遥皱了皱眉。他自然知道自己使用清虚神枪的後果,若是平时并没有大碍,但腹中弱小的胎儿却受不了这般刚烈霸道的真气冲击。虽然他已调用大半内力护住孩子,但神枪出手,真气劲走,并非完全能为他所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