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突破到玄境八层,都是历经了一番千难万难。
把那条阴蚀血河吞食的干干净净,都尚是不足,缺了一线。
还是将从岳小姐府邸处搜刮而来的灵物、符钱,都悉数投入了肉身修行之中,统统用尽,才勉强过了那道障关,最终功成。
既是阴蚀血河。
又是岳小姐的多年家私。
这二者合在一处,才令他修成玄境八层。
而太素玉身的修持,每一层境界所需的灵机,都是成倍数的叠加,与上一层的体量相较,几乎是个天壤之别。
玄境八层才方成就,若想晋入玄境九层,又是一番苦功。
这般想来。
即是晋入元境一层,需得大神通者护持,才方能功成,却也不是真个迫在眉睫的事由。
「玄境六层,就可在筑基称雄,而玄境九层,便是漫天的紫府高功中都难觅到敌手……以我如今的玄境八层修为,应是可以和紫府境界的修士,来搏个高下了。」
他心中一动,双手一抹,就将持着的摩诃金书消去,心神又回返了现世。
仍是那片幽晦阴气肆虐之景。
抬首望去。
笼住空洞入口的那圈禁制,在阴蚀血河被炼化干净后,更是也全然消失了个干净,不见踪影。
现在这空洞内再无什么灵机存贮……
想到这一番际遇。
非仅是得了阴蚀红水这门大造化,还将太素玉身修行到玄境八层,可以同紫府高功来相斗,战力何止翻了数倍,又多了一成保命的底气!
陈珩不由得长笑一声,然后便纵光而起,化作一道白光破空,眨眼不见。
而幽邃空洞之外。
在那根插天石柱碎裂的不远处。
得了父命,在此苦待多日的丁韪才刚有些分神。
便见得有一道遁光冲天而起,如若长虹闪电般,忙心头一震,打起精神来。
那遁光自下而上,夭矫绕了几转,洒出片片芒光,最后停驻在了云中,将四景都如若渲上了一层晕霞。
「陈兄,陈兄,还请稍留尊步!」
丁韪忙架起一道阴风,追上前去,拱手道:
「家父同陈兄有要事相商,不知可否一见?」
遥遥望去。
只见得那白焰也似的遁光中,正立着丰神俊朗的白衣道人,眉眼清远,身量卓然挺拔,如若庭前秀树般,渊渟岳峙,也拔俗出尘。
丁韪先是一讶。
尔后瞥见那道人眸光,竟是隐隐呈着如血的赤色,鲜艳如滴。
这
赤眸淡淡瞥来,让丁韪本能就生出了一股极危险的感触,身躯都不由得绷紧,后颈一时刺痛非常,如若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