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发都湿了,擦一擦怎么样?」我微笑。
他擦了擦头发,但是没将手帕还给我,他只是将它小心的放进口袋。
「来,我们去吃点东西,我肚子很饿呢。」他笑了。
他的脸色刚才有点苍白,现在好多了,我不忍太拂他的意思,于是跟了他走。我们在一家
小馆子里坐了下来,叫了点东西吃。
我默默的坐着,不出声。
他不停的在说:「我终于把你约出来了,但是你为什么两次都不听我的电话呢?」
「你生气了吧?」我简直连看都不敢看他。
「没有,我怎么会对你生气呢?」他说。
我忍不住的问:「汤尼?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很难讲的,」他摇摇头,「其实我的脾气并不好。」
「你对我生气好了,」我说:「以后你也不要来找我。」
「我不会对你生气。我会找一百个理由出来,替我解释,你不会对我不好。」他沉沉
的说。
「你太傻了。」我说:「汤尼。」
「我知道是有一点。」他又振作起来,「不要说这个,这几天来,你好吧?」
「唔,好。」我答。
「做了些什么?」他问。
「什么也没做,你知道我,几乎除了上学以外,什么空都没有。功课是不能推的,推便不想做,天天如此,便没有毕业的希望了。」
「你父亲去了外国,对不对?」
「咦,」我奇怪,「你怎么会晓得了?」
「当然,你弟弟告诉我的。」
「嘿!他真的成了你的间谍了。」我笑。
「他很喜欢我。」汤尼说。
「是的,我知道。」我点点头。
「他说他一直希望有个大哥。」汤尼道。
「这人,难道有姊姊不好吗?」我问:「我对他很好。」
「他说多一个哥哥就好了。」汤尼微笑,「他喜欢家里的人多一点,与我一样。」
「你妈,只有你一个孩子?」我问。
「只有我一个人。」汤尼答。
「我也喜欢兄弟姊妹。」我附和他。
「所以我很坏。」他还是笑着,「被宠成这样的。」
「你好象已经说过你自己好几次坏了,怎么样坏呢?」我好奇的问。
「反正很坏。」他苦笑。
「举个例子来听听。」
「慢慢你就会晓得了。」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