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呆极了,震撼了,从未想过自己的老大竟有着如此感人的一面。暴石脾气最是火爆,咆哮一声,直接上前把毛子踹倒,愤怒地喊道:“tmd,毛子,都是你个王八蛋闯的祸,快跟老大道歉,恳求老大收回命令,不然老子宰了你!”
想不到事情闹成这样,毛子彻底慌了,赶忙爬到李石敏跟前,边狠狠地抽了自己耳刮子,边央求道:“老大,我错了,我不是人,你就当我刚才是在放屁,原谅我吧。我们都是生死的好兄弟,请老大不要赶我们走……”
“毛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快起来……”李石敏快速抓住了毛子的手,喝道。
毛子犟着不起来,道:“老大,你不原谅我,我就永远跪着不起!”
李石敏强行拉起毛子,拍着他肩膀,认真道:“我从未怪过各位兄弟,谈何原谅不原谅?只是,……”
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那帮杂碎在这里,快!”
“冲,剁了那帮狗杂种!”
众人闻之色变,齐刷刷地把目光聚到毛子身上,毛子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摇头,说不上一句话。李石敏见状,挥手阻止了众人,道:“大家不用怀疑,我相信不是毛子出卖我们的。”
毛子激动的哽咽了起来,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兄弟的信任还珍贵呢?
李石敏拍了下毛子,抽出随身携带着的片刀,露出噬人的目光,低沉着道:“兄弟们,既然狼帮欺人太甚,那么,就让他们见识下我们七兄弟的凶悍,杀!”
说罢,李石敏率先冲了出去,而毛子似为证明自己,更是瞪着一双血眼,抢前一步,挡在李石敏前面,先冲在前面。暴石向拔皮、阿帅两人递了个眼神,紧跟在李石敏右侧,爆吼着冲了上去,其他人二话没说,极其默契地跟上步伐。
七人,默契无比,恰组成一个尖三角,如一把尖刀,直接插入狼帮众人中。本想瓮中捉鳖,却曾想到被临阵一扑,狼帮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刚一接触,便被李石敏等七人砍翻了二十多人。一时之间,哭爹喊娘,惨叫连连,鲜血瞬间染红了贫瘠的土地。不过,狼帮总归是人多势众,在经历最初的混乱后,逐渐稳定了下来,开始组织起有力的反击,把李石敏等七人团团围住。渐渐地,李石敏等人开始感受到压力,攻击已渐显乏力,穷于应付。
李石敏等人淹没在狼帮众人中,如风高浪尖上的一叶小舟,摇摇欲坠。未多久,七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李石敏看着各位兄弟疲惫的身影,心里在滴血,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紧咬牙根,豁了命地攻击着。
此刻,一直沉默着的暴石却瞬间暴起,上前与毛子并行,攻击也变得犀利无比,一时之间,身前三尺之地,竟无人踏入一步:“毛子,直行……拔皮、阿帅,依计划行动……基明、小孟,殿后!”
拔皮、阿帅两人对望一眼,心领神会地快速插入李石敏左右两侧,夹着李石敏快速往前。而基明和小孟也默契地落后一步。七人瞬间变换阵型,以菱形的方式快速穿插过去。狼帮众人显然没有想到七人竟如此默契,爆发如此强大的攻击,一时之间,竟被撕开个口子。
刚一通过,暴石与毛子左右散开,待李石敏等一过后,竟转向反插入,与殿后的小孟和基明,并排展开,把整个路口堵住了。暴石努力抵挡着狼帮潮水般的攻击,嘴里怒吼着:“拔皮,阿帅,tmd还在墨迹什么,快!”
拔皮与阿帅心头一颤,知道此一别,恐怕以后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但两人依然没有露出一丝迟疑,左右夹住李石敏,头也不回地快速往外跑。
李石敏一怔,随即破口大骂:“拔皮、阿帅,你们干什么?tmd,想陷老子于不义吗?快放开我。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老子杀了你们!”
拔皮与阿帅脸色铁青,依然死死地夹着李石敏拖着跑。只是,似乎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失去,心口隐隐地被撕裂。为什么,何曾是这样?
“还不放开我?否则,从此断绝兄弟之情!”李石敏激烈地挣扎着,咆哮着道。
拔皮看了眼阿帅,阿帅微微点了下头。于是,拔皮举起右手,用刀背狠狠地在李石敏后脑勺拍了下,李石敏顷刻间晕了过去。
李石敏也不知自己究竟晕了多久,当醒来时却发现天色已然放亮,而自己正躺在一处乱坟岗上。李石敏摇了摇头,揉了揉还隐隐作疼的后脑,突然一激灵,跳了起来,正好看见拔皮和阿帅正神情沮丧地站在不远处,于是上前,直接把两人踹倒。
李石敏拔出片刀,挂在拔皮脖子上,面目狰狞地吼道:“王八蛋,你们竟敢陷我于不义,老子宰了你们两个!”
“老大,你就杀了我们吧,我俩也没有脸活下去了。”拔皮眼流血泪,脸极度痛苦地哭道。
“你以为我不敢?”李石敏的手激烈地抖动着。
趴在一旁的阿帅站了起来,跪在李石敏前,痛苦地道:“老大……你动手吧,我只希望老大好好活着,能亲手为兄弟们报仇!”
为什么?为了兄弟却又害了兄弟,自己真的错了?心如磐石般坚毅,却又出现隐隐的裂纹,还能感到痛。“咣当”一身声,片刀落在地上,李石敏抖动如筛,却又快地稳定下来,语气透着前所未有的冰冷,道:“你们起来吧……”
拔皮、阿帅站了起来,默默地站在李石敏身后。
悲伤、泪水、愤恨、懊恼、迷茫……总是在交织,不断地演化着似曾相识却又模糊的脸孔。嫣红的太阳爬起来了,用自己的能量温暖着世界万物,然而,似乎温暖不了三人冰冷而破碎的心。
一曲任贤齐“兄弟”的铃声响,显得是那么的悲怆,在空荡中顽强地不断响着。足够了二十秒,就在铃声将要断掉时,木然的李石敏回了神,慢慢地掏出粘着鲜血的手机,按下接通键:“谁?”
“是我!”那边却传来了久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