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人来了,低下头来,帮徐自知擦伤口。
“没事,只是一点擦伤,嗯,我帮你包扎好。”红头发的护士,用带着伦敦腔的英文说。
消毒棉在膝盖上擦过,徐自知不由的缩了一下,“嘶。”她嘴里发出声响来。
林絮在一边一把推开了护士,“喂,你弄疼我太太了。”
护士摊手,“什么,我只是在擦药。”
林絮低头看了看徐自知的腿,冷眼让人发寒。
护士只能看着徐自知耸耸肩,不能理解的样子。
徐自知不好意思,看着林絮蹲在自己面前,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口,然后拿过了药棉,轻轻点了点头,抬起头来问,“疼吗?”
徐自知看着他,忽然好像回到了高中时期,那个少年在自己面前,也是这样的小心翼翼。
摇摇头,徐自知眼里都是尘埃。
“那我给你擦了,忍一忍,疼了告诉我。”他开始小心的擦了起来,还是疼,但是,本来也不是多严重,怎么都能忍受得了。
弄完了,林絮将药棉扔到一边,起身扶徐自知起来。
徐自知扶着他的肩膀,“好了,我没事了。”
林絮见她躲了两下脚,放松了下来。
林絮于是说,“走吧,先回酒店吧。”
回去的路上。
徐自知跟林絮一起坐在车子后座上,林絮说,“还疼吗?”
徐自知摇摇头,说,“不疼了。”
互相看了看,却又赶紧躲闪开,两个人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气氛僵硬,空气都仿佛在慢慢的凝固。
半晌,林絮忽然叫,“徐自知!”
“嗯?”徐自知转过头来。
“我没那么坏。”林絮忽然说。
徐自知呆愣。
林絮却转过了头去,不再言语。
他不是那么坏,他只是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违心的话,为什么要伤害她,他不明白,他只知道,不论如何,他不会同意离婚,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
汽车转过弯,很快就到了酒店,林絮扶着她下了车,两个人上了楼,幸而,楼上有葡萄,一见到两个人回来,赶紧跳起来跑了过来,“妈妈,我没吃冰激凌,是爸爸要吃……我帮他拿着……”
徐自知走过去,抱住了葡萄,她不想怪葡萄,她管葡萄,只是因为她爱葡萄,在经历过刚刚的事情后,心里只是更加的珍惜葡萄,她只有葡萄了,如果葡萄也没了,她会受不了的……
*
下午,一起去吃饭,葡萄咬着勺子,问徐自知,“妈妈,你怎么弄伤了的。”
徐自知摸着葡萄的直刘海,“走路走着走着就摔倒了啊。”
葡萄说,“大人还会摔倒啊,妈妈你太笨了。”
徐自知欲哭无泪,大人怎么就摔不倒呢。
但是在小孩子的眼里,父母就是这么的强大,好像超人一样,无所不能的保护着他们,这样天真的想法,让身为父母的人,都觉得别有一种滋味,被信任着的快乐,责任的压力,那是当了父母的人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