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生日在明天,余让却怎么也等不及了,他一直从上午挨到黄昏,才排着队将现做的蛋糕带回了家。
耳机里传来孙燕姿的歌声。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有些可笑,但他的心情很快就明朗起来。
盛燃十七岁的最后一天,十八岁的第一天,他都在。光想想这些,都已足够叫他热血澎湃。
出了车站后他径直去了吴老二家,盛燃最近放了一些心思在老二的学习上,大概是为了远在内蒙古的好兄弟,他们家总得有人出息,吴豆豆吃过的苦老二不能再吃一遍。
待会儿盛燃看见蛋糕会是什么反应?余让有些迫不及待,又有些不自在,他不擅长应对这种场景,万一把盛燃感动哭了可他妈怎么办!
希望盛燃坚强一些,至少别把送蛋糕的画面弄了太过煽情。
当然,小小的感动还是要有的。
要记住我的好啊,盛燃。
吴老二在大马路上跟邻居小孩分零食吃,余让逮住他,问:“你二哥?今天没来找你吗?”
“来了!在家里呢!”吴老二一眼看到透明盒里精致的蛋糕,伸着手就要来抢,“蛋糕!我要吃蛋糕!”
余让把蛋糕高高举起:“等会儿再吃,得先让你二哥许个愿。”
吴老二垮下肉脸,把头一垂,没精打采:“好吧,那可以让二哥快点许愿吗?”
“那我们去找他。”余让说笑道。
“家里有人,”吴老二抓着卷毛,口齿不清地表达,“有人找二哥,那个好看哥哥找二哥。”
好看哥哥?
余让愣了一下。
这破镇子除了他跟盛燃,还有谁能称得上好看哥哥吗?
余让不明就里,转入小径走向院子。
院门大开,写作业的小木桌搬到了平房外,试卷被风吹在了地上。
余让往前走了两步,在看到敞开的木门里一对相拥身影时失了心跳。
蛋糕差点掉落在地。
祁年,祁年来了。
第29章余行
真好,祁年来了,他心心念念的男孩子来了。
可是为什么鼻子会酸,为什么会难过。
余让步步后退,将蛋糕放在门边木墩上,转身离开。他回到宿舍,站在窗口久久失神,快醒一醒吧,他告诫自己。
冷空气在夜间南下,应景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