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姐独自又坐了一会儿,左手无意识地轻轻触摸着右手腕的淤青。
这块伤的确不是秦宽打的,事实上秦宽从来不对她对手,甚至经常因为怕伤到她,让她用绳子将他的手脚捆住。手腕上的淤青是在门框上撞的,当时很痛,这会儿却没有了什么感觉。
她独自发着呆,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ldo;宋蕊?&rdo;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
一张平庸的陌生男人的脸:&ldo;麻烦跟我走一趟,有人想见你。&rdo;
毕禾花掉身上一半的现金,买了一盒养生食品给王婆,回到筒子楼却没见到人。
隔壁姑娘打开门,一边梳子着头发一边问:&ldo;小禾哥你回来了?王婆不在,看热闹去了。&rdo;
&ldo;啥?&rdo;毕禾莫名其妙,&ldo;多大年纪了还爱看热闹。&rdo;
女孩子笑了笑,毕禾又问她:&ldo;你还上夜班呢?&rdo;
&ldo;对呀。&rdo;女孩子的笑容多了些无奈,&ldo;除了我没人愿意上夜班。&rdo;
&ldo;有合适的就换份工作吧,老这样多伤身体。&rdo;毕禾踮起脚把东西往王婆家铁门上的窗口里塞,&ldo;熬夜会变丑的。&rdo;
女孩子笑道:&ldo;那也没办法呀。&rdo;
&ldo;咚&rdo;的一声,东西成功地塞了进去,毕禾拍拍手转头对女孩子道:&ldo;行了,我走了啊。&rdo;
&ldo;你等王婆婆回来啦?&rdo;女孩问。
&ldo;等她回来骂我啊?&rdo;毕禾摆摆手,&ldo;我脑袋坏掉了。&rdo;
女孩又笑起来:&ldo;你总是这样。&rdo;
毕禾好奇道:&ldo;怎样?&rdo;
&ldo;就是嘴上话总是不好听,吊儿郎当的。&rdo;女孩道,&ldo;但其实特别好。&rdo;
毕禾眨了眨眼睛,又见女孩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才继续开口:&ldo;我一直觉得你和这儿的其他人不一样,特别不一样。&rdo;
毕禾打了个呵欠:&ldo;对啊,我特别帅。&rdo;
&ldo;你帅你帅。&rdo;女孩笑着敷衍他。
&ldo;真走了。&rdo;毕禾挥挥手,&ldo;改天见。&rdo;
女孩&ldo;嗯&rdo;了一声,看着毕禾的背影消失在楼道。
她站了一会儿,转头去看这层楼尽头的屋子,房门紧闭着,因为麻杆搬走了,毕禾又好长一段时间没回来住,原本挂在门口的衣服被子都收了起来,吃饭的小桌子也收走了,原本杂乱拥挤的门口莫名空旷起来。
和其他屋子比起来,就像没人住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点失落,总觉得这间屋子真的不会再有人住了。
毕禾在公交站附近吃了碗素面才晃悠悠地回了薛峤家。
如果那边计划不变的话,今天晚会录完薛峤就该回来了。
毕禾开了窗让屋子透透气,薛峤家太干净了,即使薛峤不在家,毕禾也不敢太造次,因此屋子里还是很干净,就是不知为何毕禾总觉得有些闷得慌。
他的右眼皮在不停地跳。
开了屋里所有的窗,他又将茶几和餐桌擦了,开着电视听了一会儿综艺节目的声音,晃到浴室里洗了个手。
他抬头一看镜子,发现头发已经快掉回黄色了。
于是他又翻出还剩一大罐的发蜡,准备继续黑发禾伪装计划。
正吭哧吭哧地抹到一半,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声。
毕禾手指一顿,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该做什么好。